主教上膛,瞄准,扣下扳机,一气呵成,谢云只能依靠这几秒的预测向一旁躲去,但子弹还是正中胸膛,不偏不倚!
为什么会没躲掉?谢云摸着自己胸前的弹孔,其中并没有血流出来,只是像布娃娃一样破了个洞,但还是痛,和梦中一模一样的痛。
原来我真的要死了吗?那梦…是神的预言吗?
谢云一头栽了下去,倒在家门口,眼前实时地变成灰色。
他用双手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手中的十字架也不知何时不见了,但没时间去想,只剩下一个“活下去”的念头。
又几声枪响,谢云的双腿被打中,但他固执地向前爬去,肾上腺素让他保持着清醒的同时也传来剧痛。
血还是流了出来,他感受到自己胸前已经湿了,不过看不清液体的颜色,和那晚一样的血腥味让他知道自己流了很多血。
这就是报应吗?他突然觉得自己好饿好饿。
是因为没吃早饭吗?不应该啊…好饿啊…和以前一样的饿…原以为我的生活慢慢好起来了,原以为我之后还可以好好回报父母。
虽然他们对我并不好,小时候常常让我饿肚子,但…毕竟是我的父母啊?我为什么要受膏这该死的鸡肋神力啊?
这不是我能选择的啊!?妈,哥,我要死了,或许一开始没有我,他们就能生活好一点了吧。
好累啊…早知道就不去开门了…好想吃那碗面啊。
谢云闭上了眼,但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并未失去意识…睁眼周围是…连绵无际的湖水,然后一只四足的黑虫张开它的大嘴,一口将自己的灵魂吞下,视野再次全部变成黑色。
不能睁眼,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却拥有身体的触感…和之前的鬼压床一模一样…回光返照?
谢云猜测下一秒,自己的灵魂就要飘离身体,肉体即将死亡…只是胸口的疼痛很出戏。
他能感觉到其中的年轻人来到自己的身边,在自己身上着翻找什么,但并未找到。
主教原本冷漠的语气忽然变得热情:“这就是证据,我可是依法办事,几位,可以移步喝口茶吗?”
父亲依旧冷漠的语气传来,“我们完全不知情,全是他自己一个人做的。”
“狡辩还有用吗?”
“那你也没有办法啊,你敢明目张胆地抓我吗?”
“呵,可别说法不容情了,等着受法院的传票吧,包庇邪教徒的罪行可不小。”
我…为什么还没失去意识?他为什么不敢抓父亲?就因为是政府职员吗?
谢云感受到自己被人扛起来,逐渐远离家。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原来你还讲法啊!?”父亲接着大声喊道,“谢云,记住我之前教过你的。”
“中了这么多枪,不死也半残了,听不见的,你…还不明白吗?”
父亲他知道我还清醒的吗?他想提醒我记住什么?
谢云有着许多疑问,但却什么想不明白。
胖子呢?我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抓了…我不是该死了吗?神力的作用?
谢云最终还是失去了意识…被吃干抹净…胸前的血早就止住了,并不是流血过多而休克。
一声枪响惊起了林中的鸟,其中一只老鸹摇摇晃晃地跌入森林之中,不知死活。
黑…好黑…痛…好痛…全身都没法动弹…
睁不睁眼完全没有区别,感知最开始也非常迟钝,直到两分钟后,谢云才感受到身下的金属座椅,束缚四肢的金属锁链,周围没有丝毫光亮。
身上的衣服质感也完全不同于昏迷之前的质感…胸口处略带紧绷,似乎被缠满了绷带。
虽不知身处何处,但谢云知道,这就是监牢。
好饿啊…这个想法如同真菌种子,种下之后就开始广泛蔓延。
“嘶…”前方突然出现刺眼的光芒,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谢云本能地想抬手挡住,但被金属锁链阻止,只得尽力向左偏头眯眼…方方正正,全由银色金属支撑的墙壁完全阻挡了周围逃生的希望,左面是个巨大的玻璃镜子,展现出谢云自己被捆绑的模样,前方有个审问用的桌椅。
“啪嗒。”前方的铁门再次被关上,监牢中恢复黑暗,来人坐到谢云对面,四只手指不断交替敲击在金属桌面上。
“说吧,谢潜到底在计划着什么?…为什么要隐藏这么久?这些年他都给你讲了些什么?”谢云记得非常清楚,这就是那白发主教的声音。
“你到底在说什么…计划?”
“不说也没关系,我大概也猜得到一点…但你落在我们手里了,他所有的计划都落空了!”
“你到底知道什么…我爸他到底想干什么?”
“哈?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主教疯笑,使劲拍打着桌面,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谢云有些恼怒,但还是冷静下来分析…这人觉得父亲在计划着什么,但自己搜索了这么多年的记忆,唯一值得被怀疑的一点…只有父亲从未谈及他的过往。
“没事,你好好考虑一下,你会想清楚的。”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主教逐渐站起身往监牢门口走去。
“什么意思?说清楚啊!”谢云身体使劲晃动,但纹丝未动,胸口处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筹码都压在这个傻子身上了。”
主教一边鼓着掌,带着笑声走出去,留下谢云一人在牢笼中。
等到其离开,谢云心中默念“伊斯瑞尔”,但眼前毫无变化,依旧处于黑暗之中…这是机制所决定的?但是为什么没有出现描绘四周的蓝色线条?为什么眼睛并没有升温?
不断地尝试,但一次都没成功…不久又有人进来,那肥胖的身躯近乎占满了整个门框,这熟悉的身影…是胖子?
来人缓缓走到谢云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的捏着,他语气轻松地说:“书呆子,醒了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谢云激动起来,道:“胖子!你…怎么在这里?”
“别怕,我是来帮你的。”霍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慌张。
谢云想要回头,但被禁锢住没有办法:“帮我?你就不怕被抓吗?”
“谢云,你还不明白吗?我也被抓了。”霍禹坐到谢云对面,“就在前天,你还不知道吧,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谢云默默计算,那现在就是…弗里334年,3月19日。
“你加入他们了?”
霍禹释然地说:“这是没办法的事啊。”
“所以你…是来劝说我的。”
“谢云,我们这股力量必须在法的管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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