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乌斯面无表情地看着营地的医生为阿卜杜拉背上的烧伤进行治疗。他的右手握着弯刀的刀柄。尽管他只是坐在那里,但他眼中的怒火显示出了内心的野兽。愤怒在他的内心深处沸腾着。像熔岩一样炽热地翻滚着,渴望拔出他的刀来为自己的愤怒复仇。
从港口一侧的窗户透进来的光线聚焦在阿卜杜拉的背上。他的背上布满了大片已经变深的紫色伤痕。开放性伤口露出各种深浅不一的粉色和红色的肉。这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后背。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阿卜杜拉在医生用盐清洗他的伤口时发出的痛苦叫声。四个男人分别站在四个角落按住阿卜杜拉,让医生为他包扎伤口。
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因为安东尼乌斯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握着他的刀柄,准备随时攻击任何人。
最后,安东尼乌斯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想法,他站起来命令道:“弗朗西斯科,召集一百个最好的带刀的人,我们今天就进城。”
“等等!”还躺在床上的阿卜杜拉喊道。“永远不要让愤怒左右你的决定,我的朋友,傲慢会削弱智慧,我没事,我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不用为我担心。”
“你不想报仇吗?”
“我想,我的兄弟。”阿卜杜拉回答道,仍然痛苦地呻吟着。“但今天不是我们报仇的日子,安东尼乌斯,记住,如果你想杀死一条蛇,就砍掉它的头。我不知道这个叫卢卡斯的人在搞什么鬼,但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那不是一双真诚的爱国政府首脑应有的纯净的眼睛,那是一双像阴谋家的眼睛。”
“那我们应该在他惹出麻烦之前尽快把他除掉。”
“不,安东尼乌斯,你还是不明白我的话。这不值得,我们在这个地方没有根基,我们不知道我们离开这个港口后会发生什么。那些城墙里面的城市被迷雾笼罩着,记住我的兄弟,任何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行动都会让你送命。”
安东尼乌斯停下了手,从弯刀刀柄上松开,但仍静静地站在门口,而弗朗西斯科看着他们两人,不知道该做什么。
阿卜杜拉在其他水手的帮助下从床上站起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就像古老的阿拉伯谚语说的那样,相互照顾的朋友永远不会害怕,下雨的时候他们也永远不会被淋湿。我们在这里很安全,因为这是我们的港口,但这座城市,不是我们的城市。而且总是还有明天。所以,放下你的愤怒,我们等着卢卡斯犯错,隐藏在黑暗中。”
“好,我明白了,现在好好休息吧。”
“哈哈,遵命,海军上将。”
在营地医院外面,安东尼乌斯在码头附近徘徊,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海盗、一个海军上将,他应该拔出他的刀,带着一群杀手去结束卢卡斯悲惨的生命,但他也觉得阿卜杜拉的话有道理。
他走进一家酒馆,这是唯一能给他带来安慰的地方,他试图让自己融入酒吧,沉浸在欢笑和微笑中,和其他水手和年轻姑娘一起在每个音符上跳舞。他想永远生活在这个想象中的快乐世界里,据说有了酒精、欢笑和女人,一个男人可以放下现实中的所有负担,但不,他最终像一个孤独的人坐在角落里独自喝酒。
“喂!你不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吧。”一个有着北欧口音的男人走过来坐在安东尼乌斯的桌子旁。
“不,随你便。”安东尼乌斯回答道,喝着他的蜂蜜酒,看着这个男人,一个有能力的战士,被模糊浓密的金色胡须遮住了脸。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凸显着肌肉。他胸口和脸上的伤疤表明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背着的那一对战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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