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顺路吗?”苏纳仰着脸、皱着眉问,她实在搞不懂眼前这位千里之外的“老乡”,为什么他的言行总是让自己很意外。

“现在可能顺路了。”柴伯远意味深长地说。

苏纳犹豫时,站在他身旁的摩托车车主说:“你赶快上车吧,这个点不好雇车。”

“要不要我帮你打一个电话,叫你的家人过来接你?”苏纳望着怀抱六万元现金的摩托车车主,对他的人身及财产安全,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自己打就行了。”

“那我走了。”

落日余晖中,苏纳绕过切诺基的车头,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了车。

“你到哪里下车?”车轮转起来后,柴伯远问。

“只要有汽车站或火车站的地方,都行!”

苏纳边说边取下背包放在自己的腿上,系上安全带。

柴伯远瞥了一眼把背包抱在怀里、还斜戴着一顶滑稽草帽的苏纳,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苏纳问。

“你能不能把你头上的那顶帽子摘下来?”柴伯远说完,很快又收住了笑容,恢复了一脸严肃的神情。

从苏纳的这个视角来看,柴伯远侧着的脸:五官立体、线条硬朗,如果画家想画那些历史上留名千古的英雄好汉,他绝对是一个理想的模特。

她收回思绪、清了清嗓子,说:“哦!忘了,刚才太紧张了。”

把帽子从头上取下来后,苏纳看到这顶为她受了伤的草帽,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有这顶帽子,要不我可能也会被摔得头破血流!”

“我看未必!”柴伯远不以为然地说。

“未必什么?”

“你就是不戴帽子,也未必会被摔得头破血流。”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吉人自有天相。”苏纳顽皮地笑着,笑容中带着孩子气的天真、美好。

“是不是‘吉人自有天相’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很皮实!”柴伯远调侃道。

“什么叫我皮实?我的胳膊、腿也受伤了!”苏纳嘟囔着嘴,取下护袖。

柴伯远转过头看见苏纳正抬着胳膊检查伤势,她的两只胳膊肘下方都有擦伤。

“你打开前面的储物箱,里面有涂抹擦伤的药。”他换了一种语气说。

苏纳解开安全带,把背包放到座位前方右腿的外侧,打开储物箱:里面整齐有序地摆放不少的东西。

她取出一包湿巾打开,刚要先用它清理擦伤处。

“不要用湿巾擦伤口,”柴伯远语速很快的说。

“为什么?”苏纳不解地问。

“因为它上面写着:皮肤破损处勿用。”

苏纳很好奇地看了一下湿巾的外包装,果然有这样的提示。

“里面应该有碘伏、抗生素,你找找。找到后先用碘伏消毒,再涂抗生素。”柴伯远说得很专业。

“你现在还要执行什么危险任务吗?”苏纳一边用碘伏清理伤口,一边问。

“我没有什么危险任务,但我的生活有时比在动乱国家维和还危险。”柴伯远话里有话地说。

“真的?说来听听!”苏纳瞪着好奇的眼睛望着柴伯远。

柴伯远抿着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苏纳自知自己的问题过界了,那是他的生活,也可能是他的隐私,自己却冒冒失失地打探,很唐突!

“抱歉,我不该这么问!”苏纳说完,转过身专心地处理自己的擦伤。

当她卷起裤脚,发现腿上的伤比胳膊上的要重,“我幸好没有摔在路上,否则,这趟差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然后,她自我安慰似的说:“我真是福大命大!”

“你不仅福大命大,还心大!”

“为什么这么说?”不认为自己心大的苏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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