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团军司令部的地下掩体里,昏黄的汽灯闪烁不定,将众人的身影扭曲地映在墙壁上。
瓦尔特克鲁格上将俯身在地图桌上,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足足二十分钟。
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在斯摩棱斯克至奥尔沙的防区图上,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战争痕迹。
参谋们屏气敛息,静静地站在三米开外,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深知这位以严谨著称的指挥官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任何一点细微的干扰都可能打断他的思绪。
克鲁格手中的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反复钩勒,每一笔都像是在书写着生死攸关的命令。
他的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防御方案,试图在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中,为德军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挂在墙上的防毒面具罩布下,隐约露出新到的三号突击炮训练手册的烫金封面,那一抹金色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希望,又像是即将到来的大战的无声预兆。
“告诉后勤处,明天拂晓前必须完成第 197步兵师的三号突击炮列装。”克鲁格突然直起身,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掩体中回荡。
他身上的灰蓝色军服在汽灯下泛着冷光,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像,散发着让人敬畏的气息。
“每个反坦克营都要配备至少六门 pak40,我要看到每个炮兵观测员都能闭着眼睛报出坐标网格。”他的话语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子弹,击中在场每个人的心。
参谋长穆勒中将刚要转身去传达命令,又被克鲁格叫住:“等等,让各师的通讯参谋今晚开始轮值。新到的 ug5电台必须做到每半小时测试一次,我要确保每条防线都能直接呼叫斯图卡机群。”上将的手指重重戳在防区图中央,那里用红铅笔画着三道逐渐加深的弧形防线,仿佛是他为敌人布下的天罗地网。
此刻,在距离司令部三十公里外的训练场,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整个训练场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弗兰克少将正站在一处高地上,神色专注地看着他的 131步兵师进行最后一次整编演习。
履带碾过泥浆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
十二辆崭新的 stug iii突击炮排成楔形队列,缓缓前行,犹如一头头钢铁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75毫米 stuk 40 l/48炮管在夕阳下泛着幽蓝的冷光,那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们即将带来的毁灭力量。
来自鲁尔区的技术军士长施耐德趴在一辆突击炮的车体后部,正耐心地手把手教新兵操作观瞄镜。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轰鸣声中显得有些沙哑,但依然充满了威严:“记住,苏军的 t 34首上装甲倾斜角度是 60度,射击时要算好提前量……这关乎着你们的生死,也关乎着这场战争的走向。”新兵们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睛里闪烁着紧张与期待的光芒,他们深知自己即将踏上那残酷无比的战场,每一个细微的操作和判断都可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命运。
突然,西南方向传来闷雷般的震动。
那声音起初很微弱,如同远方传来的隐隐约约的低语,但很快就越来越强烈,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弗兰克猛地抬起手腕,他的动作迅速而慌乱,表面玻璃映出他骤然收紧的下颌。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震惊与难以置信——18点 47分,比情报部门预估的进攻时间整整提前了三天。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这场战争,恐怕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残酷和艰难。
在司令部里,克鲁格也听到了那隐隐约约的震动声。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他知道,战争的风暴已经提前来临,容不得丝毫的犹豫和懈怠。
他转身看向参谋们,大声下令:“立刻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通知所有部队,准备战斗!”
参谋们迅速行动起来,掩体里顿时一片忙碌,电话铃声、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紧张的战争前奏曲。
在训练场,弗兰克也迅速做出反应。
他大声喊道:“停止演习,全体进入战斗位置!”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原本整齐有序的演习队列瞬间变成了紧张的战斗部署。
突击炮的炮手们迅速就位,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装填手们紧张地准备着弹药,双手因紧张和兴奋而微微颤抖。
整个训练场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紧张火药味,仿佛空气都随时可能被点燃。
当第一发 152毫米榴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砸在观察哨三百米外时,巨大的冲击力掀起了漫天的尘土和碎石,克鲁格的指挥部已经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第聂伯河观测站报告,确认苏军近卫第 5集团军的先锋坦克群。”通讯兵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在掩体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们突破了 23装甲师的侧翼!”
克鲁格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他猛地扯开风纪扣,似乎想要挣脱那束缚他的无形压力。
他的目光如闪电般扫过沙盘上代表苏军的蓝色小旗,大脑在飞速地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命令第 14装甲师向科特尼方向佯动,调动第 78突击师所有突击炮连到 217高地建立阻击阵地。”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同时手中的铅笔在地图上划出一道道锐利的折线,仿佛是在勾勒着战争的轨迹,“让空军联络官接通 jg51联队,我需要至少两个中队的 w190在黎明前夺取制空权。”
弗兰克少将的指挥半履带车在弹坑间剧烈颠簸,车载电台里不断传来各营的呼叫:“b连反坦克炮阵地被 kv 1集群突破!”
“右翼发现苏军工兵在架设浮桥!”少将抓起话筒:“所有单位注意,执行‘刺猬’防御预案!自行火炮连梯次后撤至第二防线,工兵立刻在别列津纳河支流布设 s型雷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试图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为他的部队指明方向。
前线上,二等兵霍夫曼蜷缩在散兵坑里,怀里的 mp40冲锋枪枪管还带着雪水。
五十米外,三辆 t 34/76正碾过战友的尸体,车体侧面的白星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当他颤抖着给铁拳反坦克火箭装填时,突然听到熟悉的柴油机轰鸣——四辆迷彩涂装的黄鼠狼 iii歼击车从侧翼灌木丛中冲出,75毫米炮弹接连洞穿苏军坦克的侧装甲。
霍夫曼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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