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毛球在心底呐喊一声,眼神盼着老狼,看他如何施展本事。

“......”

莫非是距离不够好?见老狼没有动作,毛球在心中反省,自己还是过于捉急了,性子浮躁需得沉淀沉淀。

“五十步...”

“三十八步...”

“十九步...”

“......”

毛球看着那妖猴已经从崖壁下经过,径直杀向牯护院,一众埋伏在侧的狼妖们瞅准了时机,大喊着从灌木丛里冲杀出来,将之团团围住。

“妖猴,速速放下兵器,乖乖让我等捉住,也好免受皮肉之苦。”狼侍卫手持长柄石斧,仗着十数个兄弟在旁,阵前叫嚣,气势十足。

妖猴不过是四顾一眼,做出猴态,屈指指着狼侍卫,而后摇了摇手指。

“兄弟们,给我打杀了,猴头拿回去给大王领赏!”

狼侍卫一声大喝,妖众顿时持着兵器冲杀上去,嘴里发出哇哇叫声,给自己壮胆壮势。

反观那妖猴,手里铁棍棍花翻转,躲在崖壁上的毛球看到了阵阵棍影,揉了揉眼睛,当是自己眼花了。

又定眼一瞧,妖猴手中的棍子如龙蛇游走在妖众之间,持棍打得妖众溃不成陈,哀嚎声一片,丢下手里的武器只管逃命去了。

狼侍卫见状不妙,双手发抖,险些丢了自己的兵器,本想掉头逃命去,可又觉得对不起大王数十年的厚望和栽培。

这念头一去一来,错过了逃命时机,妖猴已经打杀了来不及逃命的妖众,向他冲来!

“啊啊啊!”既然退无可退,狼侍卫嘴里吼叫连连,举着斧头迎战而去。

狼侍卫久待在灵虚子身边,武艺受到几次点拨,丹药也赏赐不少,本事比一般的妖众厉害许多。

只见它面目狠辣,手里的石斧耍得虎虎生风,可就是打不着那妖猴。

妖猴身法奥妙,闪转腾挪游走在狼侍卫身侧,也不动手攻击,完全是在戏耍它。

“妖猴,莫要欺妖太甚!”受不得这份侮辱,狼侍卫一时心急,竟然甩丢了自己手里的斧子。

远处躲藏起来的毛球看得惊愕,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大哥,在妖猴手下竟然没有反抗的实力。

它有些害怕,想要叫上老狼先撤退回去,将这里的实况禀告大王,好做打算。

只是扭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好大哥,早就息声屏气逃之夭夭了。

“嘿呀,不讲道义的老滑头,可恶得很呐。”毛球

实况危急,它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趴着身子一点点往后挪,眼睛一直盯着战场。

退上两步感觉到脚底踩实,扭头一瞧险些吓个半死。

原来是自己身后站着个白人参精,慈眉善目,全身上下长着白须,化形还不完全,身上倒是披了一件靛青色的袍子,手里持着一件痒痒挠或是烟杆的玩意。

“哪里来的野参精,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没命了。”毛球见对方愣神在原地,以为是被吓傻了。

上前拽着白人参精的袍子,就要往深林子里跑。

可稍一用力,反倒是将自己给扯了回来,白人参精竟如山石一块,力撼不动。

“你这老精怪,再停留在此,等那妖猴寻着你的味儿过来,可别说本大爷不救你命。”拉不动对方,毛球只觉得是自己修行尚浅。

面对这种几百年才修得化形的老精怪,使力如同憾山也实属正常。

“去罢,去罢。”土地爷见这小狼是个心善的,挥了挥手,放其性命。

毛球觉着这白人参精不懂自己善心,愤愤然说道:“不识好歹,你可就没了命才肯知错。”

土地爷没做反应,嘴角两根长长的人参须微微翘起,也不知是笑还是怎的,不做答复。

这老精怪莫不是修行修傻了?毛球叹道:“算了,各自有命,强求不得,看你手里这个家伙什也不顶用,我送你个东西。”毛球将别在腰间的弹弓取下,怕老精怪不要,强塞进它手里:“真要是逃不掉了,拿这个打那妖猴的眼睛,记住了!靠近了再打,不然我怕你老眼昏花丢了先机,可就真没得救了。”

说完了话,毛球也不再啰嗦,转身往新观音禅院的方向奔去。

站着时还不觉着,跑起来后便总觉得有一股冷风在后面追着自己,胆子小的它又不敢回头看。

跑着跑着,心态越发慌张起来。

“大王!不好了!大王......那妖猴打杀了牯护院!”

毛球一语激起千层浪,山道上蛰伏许久的妖众闻言浑身哆嗦,各自瞧了一眼,见弟兄们都在这里,才堪堪稳住心神。

山门前的水塘里,威风凛凛的牯护院隐约听到毛球的话,心底一个激灵,握着百十斤长柄铁斧的手都有些发抖。

我TM还没打呢?!

牯护院在心底咒骂两句,即刻便将这杂念摒弃了,毕竟是灵虚子座下响当当的头目,紧要关头又岂是不中用的妖众能相提并论的。

它铜钟般的眼睛瞪着山道,只等那妖猴上来受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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