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黑风山茂密丛林中,急慌慌跑出来一只褐色绒毛的狼妖。

此时,这狼妖惊恐过度,两脚像是不听使唤了一样,左右交错,最终摔了个狼吃屎,形象狼狈不堪。

可它哪顾得这许多,嫌那腰间的跨刀碍事,解下系带径直丢进旁侧的灌木丛里了。

又复爬起来,继续向着山腰狂奔,嘴里大声嚎叫。

“不好了,大王,那猴子...不...天命人又来了!”

听闻此言,狭窄山道两旁蛰伏许久的妖众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

怎么又来了!那花果山的猴头是疯了吗?

狼妖慌慌张张跑到寺院门前,也不敢靠近,跪倒在石阶前的泥地里,按规定大声禀报。

“大王,那猴子杀了我们一众兄弟,打进苍狼林来了!”

寂静无声的新观音禅院内,以狼妖之形状行禅坐冥想的灵虚子纹丝不动,甚至宛若没有听见一般。

山林间吹来几缕阴风,狼妖还作叩首姿势,不敢贸然起身。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狼妖以为是自己声音不够洪亮,首领没有听见。

这次,它先是低语告罪了一声,而后索性起身,深深吸上一口气,仰头嚎叫道:

“大王,你听见了吗?那猴头......”

“闭嘴!”灵虚子浑厚有力的声音自禅院里冲了出来,打断了狼妖的话。

“咳咳咳~”一口气没说完,半口气又咽回了肚子里,绒毛狼妖呛得青脸通红。

遭了灵虚子呵斥,刚加入这大家庭的狼妖左顾右看,想要在门口守卫的兄弟脸上找个答案。

却见那一众狼妖弟兄缄默不言,各自闲谈别事,如某某某在山下翠屏村里又骗得一壶好酒云云。

那猴头都打进山门来了也不管,这莫非是有什么高明的计策?

狼妖眼睛一转,立时是心领神会了,旋即弹去绒毛上的泥巴再加以梳理一番,精神焕然一新。

亏得山间弟兄说那天命人何种神异不凡,应劫难而生,届时到了跟前一瞧,也不过是一猴头罢了。

“啧啧,过来,靠近些。”旁侧正蹲坐在石头上的老狼嘘声让狼妖靠近些。

狼妖委身靠了过去:“什么?”

“新来的?”老狼见对方有些眼生。

狼妖点了点头:“昨天刚入伙的。”

老狼一听摇头一笑:“不怪得你不懂这事,哪有什么天命人,不过是一普通猴子罢了,身上套个虎皮,手里再拿根木棍,就以为自己是当年西行取经的毛脸和尚。”

狼妖听得一脸疑惑:“好大哥,你说那毛脸和尚是谁?”

“你这小狼也忒不懂事了,枉活了这些时日,竟没听说过斗战胜佛?”老狼倍感惊讶,众所周知的事情,这小狼妖竟是一无所知,平日里怕不是潜心在那处山洞里修习去了,继而解释道:“传闻五百年前,天上出了大事,那位神通广大的斗战胜佛与天兵天将大闹一场,搅得天翻地覆,最后还是那灌江口的二郎神君携黑风大王和一众大妖出手,才平息争斗。”

“......”狼妖听得疑惑,这也没说到点子上不是,问道:“好大哥,你说这些事,跟那天命人有何干系?”

“嘿呀,你们这些个小辈就是心急,什么事都想要图个利索,莫要心急,听我慢慢道来。”老狼伸手将狼妖拉近些,说道:“听说黑风大王得了那斗战胜佛一件宝贝,这才引来这么些猴头来寻宝。”

“啊?”老狼的话就如同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狼妖吓得连连后退,与老狼保持距离:“好大哥,可莫要胡说才是,这种毛都没有的事情,传开了很危险的。”

“嘿呀。”老狼见狼妖这般反应,有些气急,又拉到跟前细说道:“你这小辈怎的一惊一乍的,我等只听命于灵虚子大王,那黑风大王跟我们有何干系,你怕他作甚。”

狼妖眼睛四顾,吞吞吐吐说道:“可...可我听说咱大王就是黑风大王提携起来的,这......”

“死脑筋,什么事都钻牛角尖。”听到狼妖这么一提醒,老狼心底也是忌讳,话锋一转说道:“先前苍狼林来了许多猴子,都被牯护院收拾了,这次也该是差不多,你也莫要心慌,静静等着便是了。”

“可兄弟们说这次那猴头有些不一样。”狼妖想起心中画面,那猴头手中棍棒翻飞,打得兄弟们毫无还手之力,不像是只知道吃桃子的普通猴子。

“哦?它们可有说什么不一样?”老狼来了兴致,难道有变数?

“没细说,就只是说猴子厉害,让我赶紧通报给大王。”狼妖如是说道。

“嘿呀,一众没见过世面的家伙,遇到点事就着急忙慌的,那猴子估摸着也就是粗浅懂得些棍术,才有些许威风,没有神通傍身,想要在牯护院手下走过三招我看都险。”老狼重新坐回石头上,一副把握十足模样。

“牯护院这般厉害?!”

“你昨日才来,不曾听过它的事迹,大王十分喜爱它,常常赏赐丹药。那丹药与我们吃得或有不同,我们吃了无甚效果,独独它吃下去,整日里不知疲惫,龙精虎猛,甚是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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