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手机振动在枕旁,“嗡……嗡……”虽然醒了,但没有睁开眼睛。手指摸索着,抓到了它。
“唔,”早上九点半,人还是没有起来。床头真皮的丝绒靠背被压迫在背后,裹着被子露出锁骨和双个手臂,看着手机里放着的电影。枕头柜的台灯开着,卧室里还是有些黯淡。窗户紧紧的关着,避免让外面无聊的天气进到屋里。
今天不是雪天,但是今天也不是晴天,窗户外面阴沉的云层换了一批又一批,寒风吹动着它们,却仍然不知道它们有没有尽头。
空气是寒冷的,拉开半块的窗户,觉得太冷,只留下手指宽的缝隙,身体又赶紧缩回了被子里。头顶的暖风吹着,耳旁又吹来忽然猛烈的冬风。
几年之后,外卖才会爆火,拨打店铺老板的电话,得知今天闭店休息。羊肉饺子有些可口,味蕾漫着口水,但是饭馆没有提供外卖的意思。于是就这样看着电影,慢慢的到了十二点半。
“在不下去就饿死了,”给自己打着气,火速穿上棉的运动裤,套上更厚实的卫衣,随便的将轻薄款的羽绒服披在身上。关好空调,拉开房门,就像夏天走进楼道的感觉一样,只不过迎面扑来的是冰冷的寒意。
趁着手指头还是暖呼呼的,站在洗脸池刷完了牙,头发有些长了,贴在耳朵两边。捧起水来随便拍了拍脸庞,拿过毛巾擦干净,带着手机和零钱,关合了安全门。
“呼,”也不知道这种天气里太阳光是从那里折射来的,盯着雪地刺眼,身上却没有任何的暖意。从房间里出来体温是多少度,现在仍然是这样。
别人戴着手套,赤裸的自己的双手被吹在嘴巴里。走过结冻了的地面,也不知道雪是受到挤压才变成的水坑,还是受到轮胎摩擦产生的热量,变成的水坑。
树枝上面也都是软雪,小区里的孩子脸被吹的红扑扑的,一个个被包圆滚滚的像企鹅。自己小的时候好像也有人这样对待自己。他们踢着比自己粗了两倍的树干,树枝颤颤抖抖的,也只有几丝落雪反馈到地面。
刷过门禁卡走出小区,冬天大雪过后,老城区的马路是什么样的?地面被压的结着冰,而接近下水道入口的地方则有些黑潭样的水泊。
这一路上卖烤红薯的炉子到是见了一个。那应该是驴子拉着的架子车。停下脚步,听着前面的姐姐买了一个,称起来斤两好像是一块五一斤。那种秤砣的黑麻杆的秤,只在乡下的奶奶家里看到过。不过现在那里应该没有人再带自己去了。
提着糖心的红薯,应该是这样的,蜜薯,不是有些鼻涕色的那种红薯。有卖炒凉粉的开张,好久没见到它了,而自己上次吃,还是在小学的时候,妈妈带自己吃的。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坐在了那个老旧的木条板凳上面,要了超级少份的,三块钱。
滋滋啦啦的,凉风被切成块跳动,像是铁板在炒着果冻。调味品里有蒜碎,自己小的时候不喜欢吃,现在也能入口了。
再去旁边买一个烧饼夹馍,老板的推车改装成了铁板。先是同时放着油,在铁板上面右手放着白面馍,然后放豆芽,同样的滋滋啦啦,同样的升腾着白烟,代表着水分的流失。
然后像铁板表演那样打一个鸡蛋,蛋壳被丢进专门准备的大大透明塑料袋,里面还有些大葱的皮。再放上切成拇指段的火腿肠,等着给馍翻个面,两面都在着焦焦的盔甲样的壳,结束了这场四块钱的演出。
“我要五块钱的羊肉饺子。”
“要不要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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