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得过,你是我心中的阿山,万古长青。”

“你是不渡尘埃的云玲,我得用心去解读。”

玲子心中是有顾虑的,将来在敌人窝里过日子,

能不能如愿,不是她自己说了算。她时时刻刻记着父

亲的嘱咐,万一落在日本人手里失了身,她必须得寻

个死法把自己了结了。

不能给父亲脸上抹黑,不能给婆家人抹黑,这是

玲子与父亲的约定。此时她看着情意绵绵的夫婿,心

中祈祷这唯美的幸福,希望能过得长长久久。

王青山不知道玲子心里在想事,关切的问道:“

是累了吗?今天搬了这么多石头......”

玲子牵起王青山的手边走边道:“不累,看着你

高兴我也高兴。天快黑了,我们回家吧。”

“对我有不满意的地方说出来。”

“没有不满意。”

回到家了,院子里已经扫通了雪道,他们抖落了

身上的雪。在厨屋里玲子看见公公给他们俩留下的晚

饭,笼篦里放着一对鸳鸯馍,锅里是红豆粥,还有拌

好的胡萝卜菜。

玲子问:“爹怎么会做这样的饭?”

王青山笑道:“大概是因为我们的心思都写在脸

上了。爹是什么人,肯定是看出来我们的意图了,所

以就做了这样的饭。”

王仲明今天看见儿子儿媳是牵着手出去的,他和

吴春娇会意的笑了笑,商量着做了两份鸳鸯馍,自己

和妻子吃了一份,给儿子儿媳留得一份。

王青山和玲子吃了鸳鸯馍回到自家屋里,玲子洗

漱了躺在炕上说道:“我的阿山,轮到你耍流氓了。

王青山把油灯换成了红烛,书桌还在炕的中间放

着,他坐在跟前亮眼微眯的笑道:“我眼前有一朵闲

云,不敢用手去触摸,我怕她沾上尘埃,所以要用心

去交流。交心的感觉能醉到闲云里,让情调一再的痴

狂,能在爱的巅峰上一渡巫山云雨,那才是最满意的

春宵。”

玲子起来坐到夫婿的对面问道:“你嘴上抹了蜜

,我听着都醉了,是不是要哄我投怀送抱?”

“蜜语甜言都是爱,常于耳鬓好厮磨。”王青山

伸了伸脖子贴到玲子耳边轻轻地耳语罢,把她从书桌

上拽过来抱在怀里说道:“谢谢你翻墙来与我私会,

此时此刻,你还能矜持得了吗?”

“我干嘛要矜持?等你耍流氓,还不如我自己上

手。”玲子在王青山脸上吻了一下,居然亲自动手宽

衣解带了。

爱是人生里程上不能缺少的儿女之欢,是情路慢

慢燃烧的激情,是蜜里调油的滋味,是如醉如狂的清

歌,是巫山云雨的绸缪,是沧海风情的写真,更是每

一刻春宵的耳鬓厮磨......

大雪过后的前峰山家家户户院里堆起了雪人或雪

山,被清扫过的一条条羊肠小道蜿蜒曲直,延伸到各

家各院,仿佛是袅袅炊烟下的一张大网,显得素颜发

福。

每一对新人的登场,交融在每一天的日升月落中

,时光匆匆而浓情脉脉。然而,近几天篝火台又缺少

了一人。三喜因为不得已离开了前峰山,一生旺最近

也没了踪影,连每天早晨的武课也不练了。

一生旺至从勾搭上了张冬连,他就天天往五里村

跑,油菜花喜欢一生旺超过了喜欢自己的儿子。

油菜花的男人是一个赌鬼,前几年赢了很多钱,

往回走的路上被同行的赌鬼们暗算了,落得人死财空

遗憾的是他把自家儿子也培养成一个赌鬼,油菜

花做媒婆稳婆巫婆挣的那点钱不够儿子败,后来就把

儿子赶出了家门。

去年冬天,油菜花的赌鬼儿子趁母亲不在家,偷

偷地潜回来撬了门撬了锁,把家里的银子一扫而光全

部偷走。

油菜花欲哭无泪,半年前她的的姐姐死了,她把

姐姐家最小的外甥女张冬连接回家,希望将来能为自

己养老送终。

在油菜花家,一生旺全心全意的付出,给担水扫

地磨面,样样都做得滴水不漏,油菜花也是诚心诚意

的看好一生旺,而张冬连则不同,她的心思在李大发

身上,另打着算盘。

张冬连在一生旺脸上时不时摸一下或亲一下,秋

波眉目的撩拨着。这并不是因为她对一生旺有多喜欢

,而是对一生旺的银子很喜欢。

一生旺经不起诱惑,在张冬连的反复撩拨之下彻

底沦陷了。财迷心窍者有之,鬼迷心窍者有之,色迷

心窍者也有之,一生旺就是其中之一。

这俩人眉来眼去的过了有半月有余,张冬连又一

次在李子沟存放着麦秸秆的露天窑洞里,私会了山丹

的哥哥李大发:“前峰山的一生旺对我着迷了,下一

步该怎么办?”

李大发再次将张冬连摁在麦秸堆上,暗通款曲之

后嘱咐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你跟那个蠢货去

前峰山,舍你的身子,套他的银子,三日后我天天夜

间去前峰山的村口接应你。事成之后,我们一辈子吃

香的喝辣的,这样划算。”

“你的爹娘会不会嫌弃我。”

“你要是能捞得银子来我家,我爹娘会把你供奉

到佛堂里。”

两个人约定好,准备作奸犯科的第二天,张冬连

跟着一生旺去了前峰山。一生旺的老母亲六十岁了,

看见儿子领回来一个姑娘,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好

吃好喝招待了一番,当天晚上就安排儿子和张冬连住

到一起。

一生旺觉得不妥,要求张冬连和三寡妇将就住一

晚。而张冬连却依偎在一生旺的怀里,撩云拨雨的勾

搭之后,两个人就翻云覆雨的暗度陈仓了。

事后的第二天早晨,张冬连哭得梨花带雨:“我

跟你八字还没一撇,你就这样欺负了我,你若是不要

我了,我哭恓惶连个调调也唱不成。”

一生旺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像哄小孩一样的安慰

道:“心肝宝贝,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会不要你

。”

张冬连气疡嗝呆哭得更加厉害了:“我这样被你

欺负了,什么保障也没有,心里惶惶的不安。”

一生旺从箱子里拿出一包银元给张冬连放在怀里

再次安慰道:“这一百六十块银子算不算保障?如果

不行,你干脆把我杀了,只要你高兴,我不在乎自己

。”

“这银子是给我的吗?”

“我的就是你的,不给你我还能给谁?”

“那我今晚就抱着银子睡觉,不和你睡了。”

“我想抱着你睡。”

温柔乡里有蜜,日子过得太甜了,一生旺心里只

有张冬连,他好些时日没有去篝火台了。

言听计从,是他对张冬连的百分之百的信任,他

把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挣了多少钱,无一

遗漏的说与对方,甚至把自己和三寡妇的谣言也如实

相告。

张冬连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从一生旺手里

拿得银子,当她数过银子的数目之后千娇百媚的问道

:“你给我的银子数目和挣回来的不一样,剩下的银

子那里去了?”

一生旺回答:“我的银子给我娘置办了寿衣和寿

材,其余的还有一部分在我娘手里,我娘喜欢银子,

她看着高兴,我手里的一部分都给你了。”

张冬连把银子放到铺盖里,说是晚上了要抱着银

子睡觉。她知道了一生旺母亲手里还有银子,就对老

太太点头哈腰的孝顺上了。

又过了一日,张冬连问一生旺母亲:“娘,你的

银子能不能让我看看?”

老太太很高兴的拒绝道:“不能,我的银子是留

给我孙子的,等你们有了孩子,我才能把全部的银子

交给你。”

张冬连又磨了两回,老太太还是没有松口,她感

觉没有希望就放弃了。因为她心里想着李子沟的李大

发,在和李大发约定好的第三个夜晚,趁一生旺熟睡

时偷偷地拿了银子,总以为月黑风高的,溜之大吉就

能高枕无忧。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