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种诡辩的味道。
“听明白了吧!”李儒笑着,手中捏着黑白子不断放置在棋盘上,“出谋划策和行医治病没有区别。长兄于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于家;中兄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于闾;若扁鹊者,镵血脉,投毒药,副肌肤,闲而名出闻于诸侯。”
李儒所说的乃是扁鹊和魏文王的对话。
也即所谓的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
就算董卓知道了王允的准备,破坏了王允的计划那又能如何?
在别人眼中,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想借着这个一步登天或是平步青云简直是异想天开。
贾穆深吸一口气,“那你的目的呢?太师死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李儒捏起了一枚黑子,迟迟没有放下,看向贾穆的眼神中似乎闪烁着暗光,“你觉得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
这算是什么问题?
一瞬间,贾穆脑海中闪过无数答案,只不过哪一个是李儒想要的答案呢?
最终,他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回答,“我是我?”
“看来是我说的不够清楚,那我还是直说好了!”李儒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原处,“依我观之,谋士有三种分为战场谋士、全局军师、天下纵横家,而我李文优自信能够成为天下纵横家,成为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真正棋手!”
贾穆看向棋盘,没看出什么东西来,不过根据李儒所言,这三种划分的区别在于格局的大小。
于是他试探性询问道:“太师不听你的了,所以你对诛杀他的计划熟视无睹?”
“不,他不听我的都是小事。”李儒继续摇头,“重点在于他的心死了,只要有心他终究会选择听我的,不然以当时的情况,谋取天下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郎中令这么说,我也不能明白郎中令的用意。”贾穆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他隐隐有了推测。
“你可以理解为......”李儒稍微顿了顿,“我想要在凉州军中再找一个有野心的强者。”
和贾穆想的有出入,于是他询问道:“那郎中令找到了吗?”
“需要再观望几天。”
“好,郎中令可真是将我的计划全给破坏了。”贾穆笑了笑,“那郎中令能够告诉我,长安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吕布为什么要杀王允?尸体里面藏的竹简是怎么回事?又是如何知晓皇甫将军在城外统兵?”
“我这难道不是在帮你吗?”李儒为自己辩驳道,“吕布杀王允攻百官,你又带着皇甫嵩背书,这样朝廷就算没了王允依旧能够运转;吕布直接撤军没有和你交战,李傕郭汜两人带着军队抵达长安你也有足够的资本和他们斗下去。”
“郎中令,我可不想和他们斗来斗去的!”贾穆轻声回道,“我让我父亲劝他们解兵,他们大抵是无法带军抵达长安。”
“这么说你是怪我劝退吕布?”李儒轻叹一声,他正是劝退吕布的那位来者。
“郎中令还劝退了吕布?真是厉害呢!”贾穆阴阳怪气地问道,“不知道是怎么劝退的呢!”
李儒觉得有些烦了,“你真觉得你和吕布的交易能够继续下去?城内没有什么变故,吕布完全能够剪除城外的凉州军!”
“我是非要拿下长安城不可吗?”两人都很生气,贾穆怒道,“引兵继续向西,马腾、韩遂、宋建哪一个不把我奉为座上宾?吕布敢追,定叫他有来无回!”
“你的第一目的是保命!马腾、韩遂、宋建皆碌碌无为之辈!你若去之,必为其害!”李儒的话也带着阴阳的味道,“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穆将军?”
“呵呵,郎中令凭什么觉得是他们害死我,而不是我弄死他们三个呢!”话到了这里,贾穆也没有丝毫客气,“我若如此,被困在长安的郎中令也没有能力干扰他们先一步害我吧?”
“我没有能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李儒大笑了几声,“我没有能力的话,你凭什么能够在陕县那么顺利?”
“好好好!穆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就让我们快点理顺今夜发生的事情,好让穆将军快点去见天子。”李儒快速思考了一下,不给贾穆什么反应的机会,“我见过城北凉州军的布阵,知道了皇甫将军在指挥凉州军;
“你抛尸体是为了让天子、百官乃至并州军投鼠忌器,而我稍加利用一番将竹简藏于其中,适时再被人发现;
“吕布要杀王允是因为你的谋划确实起了效果,王允已经在思考一个全美之计,这个时候吕布突然得知皇甫嵩就在城外统帅凉州军,还要和城内的王允联手一起收拾他,自然要先下手为强,无论是真是假都要出手威慑住群臣,让他们断绝了开城门的这个心思,再者若是真的和解,他吕布以及麾下的并州军将会失去价值,逐步被凉州军所取代;
“我想尽办法给了天子一道奏折,引诱他去打开城门,我料定你也知道我在城中,也就是我知道你知道我可能会帮你打开城门,因为我终究还是让你活着离开了长安;
“最后并州军和凉州军交战,无论是谁输谁赢都必然损失惨重,我不知道李傕那支军队是否解兵,因此用那支军队为由,劝说吕布带着并州军撤离了长安,如此你就可以和李傕斗一斗,只不过你先一步将他给解兵了,问题也不大,李傕大概是斗不过你。”
一切缺失的细节在李儒的口中尽数补全。
“你全说了,我说什么?”
“行了,别贫了,赶紧去带兵见天子吧!以后除非我找你,不准你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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