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后,张猛向贾玑问道:“君子不重则不威是哪个意思吗?”
“可以是,可以不是。”贾玑点头过后又摇头,“重要的是给了对方台阶下,今天只是王方的试探,不过他一时没有想清,提醒过后就明白了利弊,立斩不赦这句话真正执行起来实在困难,一些人不能杀,杀了之后会出现大问题。”
“......那要是樊将军和您真打起来呢?”伍习询问道。
“首先无论输赢,他都输了。”贾玑回道,“其次比的是勇气和胆量,我死了我兄长会为我报仇,樊将军死了不知道会有多人高兴,他从一开始就心有顾忌,站在空地上的时候,是他顾虑最重的时候,我又表现出要松口的迹象,他自然会上钩,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会如我所想。”
......
长安某处庭院。
没有大气磅礴的雕塑,没有家大口阔的门厅,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峰回路转的小径。
悄然间,门被推开。
消失不见的贾穆走了进来,将门给关上后便穿过小径,来到一处堂屋前。
堂屋之内端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面前摆放着一副棋盘,棋盘的旁边还抱着一壶茶,壶嘴还冒着水汽,像是专门等待着一般。
听见脚步声后,那人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就来我这?不去带兵逼宫跑我这里做什么?”
“你不也在等我吗?”贾穆反问道。
“我是在等你不错,可你也不能在时局还没有稳定下来的时候就来见我啊!”
屋内的人语气有些着急,其实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现在还属于一个尘埃未定的局面。
凉州军本身就不是一块铁板,攻下长安后矛盾会逐渐显现出来,一个处理不好,那可就是凉州军内战,无论最后谁赢都是输。
“天子难道还能跑了不成?”贾穆没能明白屋内人的担心,“有皇甫老将军在,天子是不会跑的,就算他跑了的话,也能够追回来。”
见屋内人沉默了一二,贾穆继续说道:“郎中令,我实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实在是太有趣了!”
不错,屋内坐着的人正是郎中令李儒!
“有趣吗?”李儒苦笑一声,“其实是因为有些不满,你有些不满这才找上了我。”
“郎中令,我确实是不满,但不是因为如今的局面而不满。”
贾穆说着,他想起了第一次见李儒的时候,对方阻止了他向董卓传达“王允诛董”的情报。
说实话,他很不理解。
在他的印象中,李儒应该是董卓的第一谋士才对。
那么为什么在明知道王允会诛杀董卓的情况下,李儒还会默许对方施行并让对方的谋划成功呢?
李儒没有给他解释,只是命他不要乱说。
如果不是他还活着,如果不是长安城的城门开打了,他都要怀疑这李儒也参与诛杀董卓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感到不满,但你要清楚一件事情,太师就算活着又能改变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洞察到王允计划的,可让太师继续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属于太师的棋盘已经被下完了,是时候开始新的棋局了,不是吗?”
连续的发问让贾穆有些晕,这李儒就故意让董卓直接死?
如果董卓继续活下去的......
贾穆仔细想了想,似乎确实无法改变什么。
董卓都修建了郿坞,云:“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
历史上和董卓选择相同的有公孙瓒,这家伙在战败后修筑易京,先挖了十层围堑,然后在围堑中筑京,都有五六丈高,又在上面盖起高楼,然后还囤积了三百万斛谷。
结果如何大家都知道,袁绍击败公孙瓒,公孙瓒自焚而死。
而如果让董卓继续活下去,这轨迹应该是和公孙瓒大差不差,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的目标是什么?记得不错应该是活着对吧!太师迟早被灭,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能活着吗?只有混乱才会有机会,有了机会你才能够改变时局,而不是一味地去追求稳定,那样你只会和你的初衷渐行渐远!”
这话,贾穆听懂了。
简单来说就是,风浪越大鱼越贵!
或者说富贵险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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