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淳从塑料袋里拿出纸钱,脸色恬静地将纸钱一页一页撕开,撕得十分认真庄重,虽是最便宜的纸钱,但撕完后呈现的却是一页页完整的方形,没有出现任何残角和裂口。

拿出一小沓纸钱点燃折在石子上,薄雾般的小火轻晃在谢淳的眼前,他眼睛不眨地注视这小火,慢慢的,淡淡的,时间正在被拉长。

"你好像有点忧伤。"斜戾站在谢淳身边,谢淳蹲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

斜戾蹲下去看谢淳的表情,"什么人一烧纸都是这样的表情。"

谢淳拿出白灼粉的袋子,捏得很紧,"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没兴趣,但很臭。"说着没兴趣斜戾还是伸手去碰,他倒要看看谢淳天天抱着的是什么东西。

谢淳惊恐不已,手舞足蹈地抱紧白灼粉,"你别乱碰这是我的!"

看到斜戾面露不解迷惑,谢淳急忙乱问:"你怎么不像以前把他丢掉?"

"谁知道呢。"斜戾往左移动了一点,刚好可以挡住风大的方向,这个小人类太脆弱了,碰一下他的头,他都会哭唧唧。

谢淳往火里加了一叠纸,刚开始还是烧半个指甲厚度的纸钱,现在开始数五张五张烧。

"你好像不怕痛,手断了还能接在一起……"

"当然,无需担心,小伤而已。"

谢淳手放在膝盖上,蹲着很小一个,"你为什么和我生活在一起?"

斜戾收紧拳头,压着没打出去,"你睡了我,我只认识你,你还想赶我走。"

"况且我也做了很多事,房子我收拾的,你也是我收拾的,该做的事我没少做,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对我一心一意,你胆敢去找别人我先——"斜戾下意识扬起手掌又放下来,语气较柔道:"你明白的,我知道你怕痛,打不打取决你。"

谢淳也是纳闷了,此鬼如此擅长颠倒黑白,"拳头长在你手上你说取决我,我为啥要对你一心一意?你又不喜欢我,我和你又不是那种关系!"

斜戾伸手从谢淳刘海插过,轻轻抚摸谢淳的脑袋,"晚了,我们睡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无论什么事都会留下痕迹,不想痕迹引起危害我必须待在你身边。"

"这件事你最好憋在肚子里直到死,连我都无法逃脱的宿命,你要是暴露出来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谢淳瞪眼过去,眼尾洇红一片,"你凭什么要待在我身边,你只会打我"

斜戾:"是你睡的我。"

谢淳哑嘴一顿,改口道:"这几天过得还开心吗?"

斜戾轻轻一笑,正要回答,河面倏然席地卷来一阵绿雾,暗淡无光的脏绿浓雾眨眼之间遍地都是。

谢淳紧攥紧斜戾的衣摆,整天被鬼整,胆子也大了起来,抓起一把白灼粉就是扔,甚至挡在斜戾的身前。

碰到白粉的绿雾发出红光劈啪作响,被消散了一大半,"果然是脏东西!"谢淳大喊一声,跑到离斜戾有一定距离去撒。

"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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