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望着席间伏倒在地的楚君,豆大的汗珠从文希额前滑落。

......

寒风透过营帐的大门吹入,主座之上的文希却一时间汗流浃背。

“哈哈哈哈,阁下还是太为难文希将军了。”一旁的越君轻笑起来。

越君捋着胡须又道:“文将军虽贵为天子尊使,九鼎的形制估计也是不得而知的,更何况铸造九鼎的材料?你怕是去问他父亲,掌管学宫的太师文仲,可能都得查几日典籍......”

楚君闻言,立刻起身,冲着文希行了一个大礼,道:“那就有劳尊使回京过问,孤在郢都静候佳音。”

“这就......被放过了?”

文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一侧的越君又解围道:“文将军无需多虑,回到盛京,与你父亲二人在学宫中仔细查阅典籍,之后再禀明天子,获得其同意后,再仔细观摩实物,自然能够很好地给楚君一个完善的答复。”

越君将“仔细”、“获得”、“很好”,三个词在言语间着重语气强调了一下,文希也不是痴愚之辈,马上领悟了越君的意思,即刻答应下来。

“某回盛京之时,定当与父亲请教。”

“嗯,孤等着尊使的消息......”楚君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倨傲状态,敷衍地对文希和越君拱了拱手道:“二位,国政要务缠身,恕不奉陪,二位请继续慢用。”一转身,带着身边的卫士们大踏步地离去了。

望着楚君离去的背影,文希微微叹息,拱手向越君施礼道:“多谢君侯为某解围。”

越君客气回礼道:“哪里的话,只是随手之劳。说起来,孤还是要感谢将军不远千里来到镇南关,驻守两年啊。”

“越侯客气了,我大周天子是为天下共主,不忍见诸侯手足相残,故而命我来逼退袭击青越的不义之师,此为天子之德,我们做臣子的只是依命行事。”

......

楚军营寨,中军帐内,楚国国君熊鸿洋洋自得地坐在软榻上,还在回味刚刚宴席间把周国将领与越国国君戏与股掌之间的快感。

此次大帐门帘被掀开,走进一位身着绛色长衣的青年文士,那文士倒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寻了个座位坐下了。

“君上此行,试探的如何了?”

“孤把栾先生所授之言悉数说尽了,果不出栾先生所料!”

“臣下只是迂腐之言,还是靠君上临机应变之智。”

“哈哈哈哈哈......”楚君熊鸿顿时大笑道,“莫要谦和,孤有你一人,胜似千军万马。”

接着,熊鸿便将宴席上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那栾先生。

栾先生道:“文希在镇南关与我们打交道快两年了,没想到天子的旌节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这是什么?无人可用?还是事急从权?”熊鸿微眯双眼,轻声问道。

“君上,今年入冬很早啊,咱们这楚周越交界之地,十月份竟然如此萧索......”栾先生面带微笑,起身在营帐中度着步子。

“天冷?你是说......”

见楚君不解,栾先生又道:“文希那厮在镇南关陈兵五万,已有两年,这段时节我们明明数倍与越人的兵力,却被其从中作梗,只能作罢......”

“而在这一年之中,他从未有过急躁的动作,而是默默驻守镇南关,并与咱们交战双方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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