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镇西王府,厢房。狄鑫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床榻上,眼前是一名正在看书的威武男子。看清后,狄鑫连忙俯身:“参见王爷!”镇西王点点头:“起来吧。”“是!王爷。”狄鑫起身站定,镇西王转头看着他:“说说,今天的遇袭你有什么看法?”狄鑫说:“回王爷,今天的遇袭应是朱仲达和韦苏所为。”镇西王看着他,“哦?何出此言,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狄鑫道:“王爷,下官自商灭伊始就来到顺安府,半月以来,我虽没有直接参与朱韦二人的勾当,但是在各处细节依旧能够发现一些端倪,首先,当前刚刚建国不久,国家百废待兴,朱仲达身为一府知府却不理政事,日日在其家中宴请四方,其中乡绅商贾众多,想来定是从中捞到了不少好处。其次顺安府作为西域和大周通商的枢纽,往来胡商众多,但这半月以来,许多胡商都不愿意再通过顺安府运输商品,宁愿绕道走北边关西府,下官认为朱仲达和本地商户联合起来针对胡商,因此胡商不愿意再走顺安府。以上都是下官的推测,而接下来是下官所直接知晓的,关于百姓赋税,本来顺安府就连年干旱,百姓近乎颗粒无收,但朱仲达竟强迫百姓交税,仅仅半月,朱仲达就以各种税款让百姓交了三次税,土地税,人丁税甚至连牲口也要交税,这不是让百姓去死吗?这些在政务中我想并没有记录。”狄鑫越说越激动,而镇西王脸色逐渐阴沉,不悦道:“哼!这个朝廷的败类,朝廷让他当这知府就是为了压榨百姓吗?狄鑫,你要回到府衙去,向朱仲达报告路遇劫匪,被一伙镖师所救,至于镖师的事自会有人处理。先稳住朱韦二人,让他们的疑心少点。”“诺!”狄鑫退走。
“地一!通知天一,带着他的人和最新的消息立刻向我复命!”镇西王下令,“诺!”
深夜,子时许,镇西王府书房。“王爷,这是从西域胡商那里得到的消息。”天一递上一本折子,上面记录了朱仲达联合本地商户针对胡商的事,本地商户在域外从牧民手中低价收购商品,再通过朱仲达的关系高价销往内地,那么韦苏在这之中扮演什么角色呢?镇西王翻出卫所出入记录,“哼!仅仅半月有余,这十人就有十日深夜外出。”镇西王拍桌子怒道,“这韦苏定是让卫所军士担任朱仲达的镖师了。”情况基本明朗,但只有口述和卫所出入记录还不够,想到这里,镇西王下令:“天一!去那些跟朱仲达有勾连的商户家里找到他们交易的账本,当官的不敢留记录,商贾总不可能不留吧!”于是,这天夜里,顺安府城内许多家商户都发生了失窃事件,但奇怪的是竟无一人前去报官。
翌日,卯时,镇西王府。“王爷,府衙朱大人和韦大人前来求见。”白叔急匆匆走进书房禀报,“让他们到偏厅。”片刻之后,镇西王来到偏厅,“二位大人等候多时了,实在抱歉。”朱仲达和韦苏起身迎接:“不碍事王爷。”安排二人坐下之后,镇西王问道:“二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朱仲达答:“回禀王爷,日前将府衙文书送到王爷府上,现需要将文书送回归档,特来询问王爷。”镇西王说:“文书本王已经看过了,那天原来是本王错怪朱大人了,仅半月有余,朱大人就已经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事,本王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朱仲达起身拱手:“岂敢岂敢,下官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朱仲达坐下之后韦苏又起身禀报:“启禀王爷,日前府衙府丞狄鑫外出巡察时遇山贼劫道,幸得一伙路过的镖师救援,这些山贼实在大胆,趁着战火刚息,局势还不稳定竟敢抢劫朝廷命官!下官听闻王爷骁勇善战,斗胆向王爷恳请派兵外出剿匪!”韦苏说得慷慨激昂,镇西王看着他,问道:“竟有此事!此事事关顺安府稳定,本王必然管到底了,只是眼下本王只有府兵,镇西军还有五日才到,韦大人可否带本王前往卫所借兵呢?”韦苏迟疑:“这。”朱仲达对韦苏道:“大胆韦苏,王爷借兵,你敢不从?是不是想抗命!”韦苏这才俯首道:“王爷赎罪,下官即刻前往卫所调兵。”镇西王起身:“不必了,本王想亲自去卫所看看,顺便考查我大周卫所军士。”说罢就跨步而出,朱仲达和韦苏赶紧跟上。
“王爷,到了。”韦苏转身对马上的镇西王说,又转头下令道:“镇西王亲临!卫所速速开门!”镇西王骑马进入卫所军营,大帐内,镇西王对韦苏说:“韦大人,把所有军士集合起来,把名册给我,我要点兵。”朱仲达使了个眼色,韦苏随即答应,不多时,军士集合完毕,镇西王站在军士前面。
高呼:“将士们,现有朝廷命官路遇山匪截杀,镇西军还有五日才能到,我知道卫所军士是为了保护顺安府而存在的,但是,眼下山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你们说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
“好!不愧是我大周好儿郎!现在,本王点兵,众将士随我出征讨匪!”
“赵宇!”“到!”
“陈谋!”“到!”
“张灏!”“到!”
······
“韦仕刚!”“...”
“韦仕刚!”“...”
“韦老四!”“...”
“韦老四!”“...”
······
镇西王念到这几个名字时,韦苏的心越发的慌了,此时,镇西王沉着脸走向韦苏,“韦大人,这十个人是什么情况?为何无人应答?”
看着镇西王阴沉的脸,韦苏不知如何作答,一旁朱仲达上前说道:“禀告王爷,这几人是同乡,前日就已经出营,至今未归,想必韦大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正如朱大人所言,他们外出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来人!将韦苏给本王拿下!”镇西王怒道。
韦苏慌忙跪地:“王爷!这是何意,下官不知罪在何处。”
“军士外出未归超过一日,按照大周军法可算逃兵,你身为卫所总管,在战场上就是主帅!手底下出了逃兵,难道不该拿你问责吗?将他押回大牢,听候发落!”镇西王道。
“王爷息怒,韦大人虽说总管卫所,但是大多数时间都在府衙协助政务,此事绝不是他的错啊。”朱仲达在一旁劝到。
镇西王回过身:“你的意思是本王错了?”
“回王爷,下官不敢,卫所军士外出未归却是韦大人之过,但罪不致入狱啊王爷。”朱仲达连忙,“韦苏!还不向王爷承认错误!是你管理不严!”
“王爷,都是下官的错,是下官对卫所缺乏了管理,请王爷责罚!”韦苏跪拜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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