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一词,让诸玉和青玉顿时听出了崔石的嘲讽,但她们是来解决事情的,所以始终笑容以待。
沁云得到指令后,径直走到诸玉和青玉面前,敷衍地行礼道:“谢家姑娘,你家妹妹方才打碎了流奚公主要赠予崔家姑娘的玉杯,不仅丝毫不知悔改,还怂恿新平公主一起死不承认。”
时玉害怕被阿姊责罚,立即起身反驳道:“我没有!”
眼看着诸玉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新平也跟着应和道:“我可以作证,是这坏了心肠的奴自己不慎打坏,然后栽赃给时玉的。”
流奚观察着两个谢家阿姊的神色,添油加醋地说道:“谢家姑娘,本公主请你们前来,是要解决麻烦的,而不是继续吵给你们听,总该给个说法吧?”
青玉丝毫不顾及眼前是皇室之人,冷笑着答道:“我们家时玉安分守己,从来不惹是非,公主为了一盏玉杯便要兴师动众,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沁云不甘心地喊了声:“这可是陛下亲赐的宝物!”
楚王瞥了眼沁云:“陛下宽厚仁慈,即便真是时玉做的,也不会这般刁难。”
流奚再也坐不住了,冲着楚王便喊道:“说到底,你就是不信我!”
“好了!”崔石只觉得无趣至极,用手拍了拍桌角,“依我之见,既然方才公主说是赠予我家桑榆的,那便当作礼已送到,此事就此翻篇吧。”
流奚不愿就这么算了,但诸玉听到崔石有意放人,恭敬地俯身拜道:“多谢崔公,我等即刻便将小妹带回,往后定会严加管教。”
崔石点头道:“嗯,谢家姑娘如此识大体,汶山侯之幸也。”
诸玉得到准许的示意后,立即转身离去:“时玉,我们走。”
时玉不再言语,低头跟在阿姊的身后,径直出了府门。
她们三姊妹同乘一辆车舆,行了不知多久的路,诸玉才忍不住问道:“阿姊要听你的实话,究竟怎么回事?”
时玉分明什么也没做,面对严厉的阿姊,却像是个诚心忏悔的坏孩子,怯怯地答道:“嵯峨山遇刺之后,我到明光宫去探望新平,回来的途中碰上了流奚公主,那日她便话语间满怀恨意。今日之事,确实是她的女侍存心陷害我,但我没有与她们龃龉。”
青玉听后,实在气不过:“你可知嵯峨山遇刺的事发生之后,邻里街坊是如何背后议论的?”
“什么?”
“虽然众说纷纭,但最盛传的……说是你与舞阳侯孤男寡女,在外失了贞洁,这才有了遮羞的赐婚。”
诸玉顺着眼前两人的话头,又问道:“那日分明说的公主邀约,为何你会和舞阳侯待在一起?”
时玉的脑袋越垂越低:“是……舞阳侯假借公主之名,我那日没有如实告诉你,是因为我想当面向舞阳侯解释清楚。”
诸玉沉默片刻,深深地叹气道:“人言可畏啊……”
她的话音刚落,车舆突然停止前进,三人顿时前倾身子,差点栽倒。
青玉恼羞成怒地撩开帘子,却看到车舆的正前方,有一位怀抱稚儿的儿郎,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曹维策见诸玉确实藏在车舆里,顿时放声嚎啕道:“谢诸玉,你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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