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大人如此不愿见本宫,可是因为那日的杖挞之仇么?”
苏琴明知道左怔是个深明大义之人,拒见也自己绝非因为私仇,却刻意扬声让周边人见笑,以起激将的效果。
“王后娘娘姑且就这么认为吧,不论王后娘娘说什么,老夫都不会见你的。”
里头声音有些不耐烦了,索性破罐破摔,要和“妖后”一杠到底。
“既然如此,本宫就在这等着,直到丞相愿意接见本宫为止,丞相若执意不见本宫,本宫就在外头守至明日天明,反正明日也没有早朝。”
“娘娘请随意。”
左怔自然不吃这一套,冷冷撂下了这一句后,想让她知难而退,然而苏琴也并非轻易言弃之人,自然是要言出必行以树威严。
“那本宫就不走了。”
苏琴吩咐沈冽回去禀报庄俨自己今夜不归的消息,自己则拱手作揖驻足于丞相房前,以表诚心。
沈冽迟疑了一下,虽觉得欠妥,却也碍于君臣有别,只能听命。
在屋里头的左相也没心思歇下,老丞相胸怀天下,忧国忧民,对扰乱君心的乱臣贼子自是嫉恶如仇,当然,其中也包括了苏琴之流的细作成员。
然而,自己终究是老了,辅佐了三代君王,如今花甲之年,自然是活不过苏琴这年少气盛的妖女,或许更没机会庄俨看到一统天下的壮举了。
此季节空气本就燥热,加上夏夜蚊虫纷飞,在人耳畔嗡嗡作响,更是惹人心烦意乱。
亥时,丞相夫人孔氏闻讯特意赶来,赶忙让婢仆收拾出一个上等房间,自己则好言劝其暂且歇下,明日再说。
苏琴婉拒,说服了夫人防止着凉早些回房歇息,自己却执意要在门口守着。
粉嫩的脸蛋、半露的颈骨,在成雷般蚊虫的进攻下,残留下一颗颗凸起的果果,微痒。
她是个倔性子,贯爱执意独行,势在必得,却也是个相当理智的人,从不会在没有价值的事情上白白浪费时间。
在来肃国前,苏琴便十分清楚肃宫朝中的权重。
为了达到目的,丞相左怔,是个她不得不先得罪,而后又要拼命拉拢的朝中重臣。
之所以选择得罪他,是为了让庄达掺插过来的细作掉以轻心,露出马脚,而后她与庄俨才能有针对性地对付,一举歼灭。
需要拉拢丞相左怔,首先因为他是“丞相”,在朝中具有较高的话语权与势力权,冷落了老臣之心怕是会惹来其他爱国人士的不满。
再而,他也是三朝元老,吃过的盐比他们小两口吃过的米还多,也洞察着天下形式,算是个能够辅佐他们俩做成大事的关键人物!
翌日丑时,心忧天下的左怔彻夜未眠,揉了揉厚重的眼皮,衣贯朝服着开了房门。
“今日没有早朝,左相大人起得如此之早,可是要与本宫好好谈谈?”
一心诚然等着左怔接见的苏琴拱手作揖驻足于门前,不见丝毫的困意。
“王后娘娘…?”
左怔见了面部痘疹的苏琴大惊失色,完全没有料想到将庄俨迷的神魂颠倒的妖孽苏琴,竟当真在这蚊虫纷纷的外头守了一夜?!
矫情,作贱,祸水……
统统都是扯淡!
于君,不阿不谀,于臣,礼贤下士,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王后”二字!
“王后请进。”
绝非被“诚心”打动。
许是见苏琴在外头守了一夜,出于歉疚,亦或是觉得自己作为丞相,为了肃国往后的发展,着实有必要委曲求全着和这个妖妃好好谈谈!
烛火阑珊,左怔引着苏琴到了偏殿,又亲自动手给她沏了口茶,而后沉着脸坐下。
苏琴毫无戒备地抿了口面前的茶水,莞尔。
“丞相大人视本宫为妖孽,无非是因为本宫来自都城,而后大王对本宫言听计从,本宫干/涉了朝政,不知本宫所言可否?”
“难道不是么?”
左怔嗤笑了一声,也没有正看她一眼。
见他如此固执保守,苏琴轻笑了一声,打算将计就计。
“既知大王如此偏宠本宫,丞相大人也不若某些乱臣贼子趋炎附势着巴结本宫,反倒与本宫对着干,如此忠君之心,本宫也是看在眼里的。”
“娘娘大可直奔主题。”
见她有意太高自己,左怔有些坐不住。
“倘若真如丞相大人所言,本宫要掀起什么乱子,眼下大王又是任由本宫摆布的傀儡,那本宫大可狐假虎威,又何苦要千里迢迢来拉拢左相大人以求妥协呢?”
见他沉默,苏琴自知有戏,满意地呷了口茶水,当即趁热打铁。
“丞相大人如若不计前嫌,不再与本宫作对,本宫愿意与丞相大人为谋,同心协力辅佐大王统一五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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