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希望有女学生说话了吧,”他对面的人调侃道:“身怀绝技的女学生,黑掉闭路电视、灯光控制和密码系统,一路穿越重重障碍来到野地里,给你送上一个香吻。说吧,黑妞还是中国姑娘?”

“我认真的……”听声音,第一个人好像是个新兵蛋子。

“别做梦了,”第二位断言:“这地方正对着主楼公寓的窗户,可能就是那两个女孩儿中间的一个。说不定她们正在房间里发春呢,要不你上去瞅瞅?”

“怪不得我听的那么真切,”新兵蛋子长舒一口气,不服输回怼说:“我可不敢。你敢吗?违抗命令擅自进入公寓楼可是要被切蛋蛋的。”

“怂货!切就切,老子有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走远了。

我战战兢兢从凳子下面爬出来,脚软了好几次才走回杠铃片上坐下。明明有卧推凳,干嘛还要坐杠铃片呢?我真是紧张坏了。

看那拉姆脸色煞白,也吓得不轻。我无心玩笑,不想再跟他耽搁下去了:“你说要先建立信任,我信你了。我知道你不是基地派来试探我的,正常人没必要编这么一大串故事来骗我。绑都绑了,还有必要骗吗?赶快直接说重点吧。”

拉姆舌头打结,缓了好一会,终于能吐出完整的句子:“简而言之,我和哥哥都在这里了。拉杰说你见过他,来基地的第一天,在控制大厅。”

原来是他!如此想来,兄弟俩的长相还真有些相似。不过他哥哥行事熟稔,应该是基地的老人了。这么说,今天的事……

“没错,今天的事正是哥哥帮忙。事实上,逃跑的主意也大半是他想出来的。他说你是“扑克”计划的核心人物,却是被绑来的。哥哥想把我送出去,可这个计划一个人完成不了。如果你愿意一起走……”

“我当然愿意!”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句话:再多带一个人行不行?

不能把许绍一个人撂在这里啊!

这个鬼地方,连警方都能串通一气。就算我出去之后报警,恐怕石沉大海都算是最好的结果,说不定我前脚进了警局,后脚就又被送回来了。到那时当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气呵成带走许绍!

可是许绍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呢?我说不准。看他每天打鸡血一般上课和训练,已经被“小丑”招安了也说不定。此时还是先不要对拉姆提起,等摸清许绍的想法再说也不迟。

我和拉姆握了下手,算是达成初步合作意向了。他说哥哥的计划还在完善,会再找时间和我接应的。他低头摆弄一会电子表,猫着腰带我出了体育馆的小门。“三,二,一!”主楼灯光应声而灭,我俩飞速跑进大门,如入无人之境,一口气窜回五楼。

是的,五楼,这正是下楼时我数出来的数字。到了公寓那层,我和拉姆分道扬镳,他还不忘拈起我放在前台的书。

真是个又严谨又稚嫩的孩子。

回到公寓的那一刻灯光大亮。我背靠房门,心还在砰砰直跳。“怎么回事啊,今天总停电。”走廊尽头传来一声浑厚的抱怨,紧接着加了一句:“工资别他妈的像供电一样就行!”门“砰”地一声摔上,其他房间则继续鸦雀无声。

我无心理睬,还在默默理顺拉姆的故事。他的哥哥拉杰辍学后便来到了基地,一定是因为他在黑客方面的能力。拉姆怎么也来了?他想逃跑,显然不是自愿来的;而拉杰决定帮忙,说明也不是他让弟弟来的。

母亲的去世,导致兄弟俩最终一起为基地卖命。那场车祸会是一个巧合吗?

拉姆的故事没讲完,但我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为什么拉上我?除了拉姆说哥哥的计划他无法一个人完成,我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如果拉姆的话都是真的,万一逃跑失败,我作为核心人物极有可能不会面临残酷的惩罚,也许还有救拉姆一命的法子。若是换了旁人,大概两颗子弹就解决了……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计划,必须三思后行,慎之又慎。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中我和拉姆站在高墙上,他数三个数一起跳下去。那墙像临冬城外的长城那么高,我不敢跳,拉姆说不跳就把书从座位上拿开。我赶紧拿起书,老陈头却从轮椅上站起来了。他走下讲台,他的下身是一匹马。他说早就看腻亚洲人了,想要把黑妞头上的小辫子煮成面条吃。

醒来后早餐果然是汤面,不过是泰国口味,用的也不是黑面条。我望着桌上的托盘一时语塞,周围一片抱怨声:“伙食越来越差了!”

我觉得还行,可能外国人不适应酸酸辣辣的口味。不过我能吃牛奶麦片,他们就不能吃汤面了?这算不算变种的文化歧视?越想越气,真想往他们肌肉发达的腮帮子里塞个煎饼果子。

“吃的不行,昨晚还停了两次电。基地不是要倒闭了吧。”又是那个浑厚的男声。我扭头看了一眼,一个体型有许绍两倍大的黑洋鬼子,一边吸溜面条一边逼逼叨叨。

我有点心虚,下意识看了拉姆一眼。这货倒是面不改色,甩动鱿鱼须子般的细长胳膊,疯狂往碗里倒咖喱粉。

我想问他,你哥没被抓到吧?可是没有机会。我暗搓搓观察着,正想找个什么借口坐到拉姆身边,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闪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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