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沈长戈认输,把她放到地上,指着满园白雪,鼓励道:“我家宝贝是个大力士啊!爹爹给你一个时辰,你一定都能清完,是不是?”

“是呀!爹爹等着看……”

小丫头直肠子,噔噔噔跑过去,捡起铁锹又干起来。

“好,爹爹回屋等着,你好好干哦!”

沈长戈贼笑着,拉起吴岁晚的手回了房,又反手锁了内室的门。

“你干嘛?”

吴岁晚心叫不好,回身推门,还没摸到门栓,就被男人拦腰抱起,滚去了床榻。

“岁晚,我要出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会很想你。”

“夫君不让你惦记,只求临行前,赏我一点甜头!”

啥甜头呢?嘿嘿……不能细说。

总之,夫妻俩闹到太阳下山才下榻。

“怎么说走就走呢?什么都来不及准备。”

吴岁晚翻箱倒柜,找出一双新袜子和一件青色内衫,服侍男人穿好,又拿了梳子帮他理发。

“岁晚,我预料平城没有大战,你留在这里很安全。”

沈长戈从铜镜里看妻子的脸,烛火的光暖暖,让她的神情祥和,惹人眷恋。

“你不必担忧,我手下还有一千多人呢!”

吴岁晚点点骄傲:“就是咱家的小丫头,也能独自驾马跑上百里,啥都不带怕的!”

沈长戈低笑:“呵呵……知道你们厉害!”

“那是呦!”

吴岁晚为男人系好发带,双手扶着他的双肩,与他一同望向铜镜,温声安慰道:“你只管去建功立业,家中琐事有我呢!”

沈长戈转身,双臂搂着吴岁晚的腰身,把脸埋在她的胸口,柔声道:“岁晚,若是哪天我打仗打不好,江郎才尽,懒惰成性,就想躲在家里吃软饭,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

吴岁晚拍男人的肩背,豪迈道:“只要你贤惠听话,我保你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哈哈……”

沈长戈站起身,把妻子拢入怀里,朗笑道:“那我可大胆去搏了,管它成了,还是败了,反正我家婆娘厉害,等着给我兜底呢!”

未曦铲雪累了,等父母吃晚饭的时候就睡着了。沈长戈悄悄去看了一眼,亲了亲脸,也松了一口气。

幸好小丫头睡着了,若不然就要跟爹爹粘牙倒齿,一个时辰都走不出去。

孩子吧!还是睡着了好哄!

吴岁晚送夫君到大门前,询问归期。

沈长戈拉着她的手叹息:“我不知道啊!其实……我不想走……”

吴岁晚嗔怪:“哼……没出息!”

“嗯……”

沈长戈笑容浅淡,提起吴岁晚的手轻轻一吻。

“岁晚,等我!”

“嗯……等你!”

吴岁晚柔情似水,沈长戈咬牙转身,动作迅速跨上骏马,扬鞭冲进月色里。

夜幕笼罩,寒气逼人,吴岁晚静立在家门前,朝着明暗交错的远方眺望,望了很久。

沈长戈冬月中旬离开,腊月里无信,正月里也无信。

二月初,希城遭北金突袭,二月末,沈长戈带四万兵马攻占北金与东元相连的要塞之城。一边派使者与北金和谈,一边封锁消息,调足希城残兵,以及松岭驻军,凑足八万直冲东元王庭。

三月的东元马瘦人倦,青黄不接,各个部落相距甚远,没有提前防范,根本来不及救援。而且还有一大波强兵被拖在平城边境,等待北金的最新部署。

只可惜,等来等去,等来了后院起火。

沈长戈这一战就是险中取胜。

第一,他赌东元与北金各有各的心眼儿,都不想投入精锐,不想给别国当马前卒全力以赴。短日内,不会给大靖边城造成太大的损失。

第二,他赌自己运气好,别无其他。

沈长戈离开多久,平城就被东元大兵骚扰了多久。谭启赋领兵多年,应付一些小打小闹,还不在话下。

有几场大的冲突,大靖军兵吃了点亏,也是兵家常事。

吴岁晚带着未曦一直住在边关重镇,即使敌军来袭,小兵驾马沿街叫喊,老弱妇孺躲避的时候,她和她的女护卫也一直坚守。

多好的机会呀!

真正乱起来,你砍我杀,谁还管男人强女人弱,能活下来就是能人,有真本事。活下来的同时,还能从敌人那里缴获点东西,分给谁,谁不高兴啊?

正月里,平城百姓就在传说,沈将军英雄了得,其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她手下养着的女护卫比身经百战的男士兵还厉害。

比吴岁晚声名更大的女人是姚皎皎。

正月里一场恶战,一个妙龄女子腰间别着东元两个首领的人头,快马穿过长街的靓丽身影,血腥绝美。

那一幕,不仅被平城百姓津津乐道,又被说书人绘声绘色一演绎,传遍了大江南北。

吴岁晚种下的种子,轻轻发了芽。

不知多少年,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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