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大典晚宴,成了皇朝年轻一代的盛宴。

那些远渡重洋来犯却不堪一击的入侵者,是这场盛宴最佳的祭品。

于韬抱肘瞥着被福荣公主抽得抱头鼠窜的西洋人,心想,这可不够。

大魏立国两百多年,没有哪朝集齐了这么多异族,这点震慑可远远不够。

若不叫这些异族彻底怕了,迟早要再生祸患。

他要这些洋人连不敬之心都不敢有,要他们想起大魏这两个字就心生无边恐惧却又无可奈何。

于是,他在一名战俘踉踉跄跄鼠窜过来时,伸出一只脚。

他精确计算过自己和上首的距离,这一脚足以将战俘送至御前。

且在献俘之前,他们将这群自诩出身高贵的战俘扒得一丝不剩,里里外外搜了八遍。

除非大魏军士都是一群死人,而这些战俘具备徒手掐死帝后的能力,否则,他们毫无攻击性。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伸脚。

金发战俘跑得极快,脚下被蓄意绊到,霎时满眼惊恐,一个猛子往前头扎。

只觉得耳畔风声比皮鞭带起的更甚,衣冠华美的大魏群臣似在飞快后退,他不可自抑地冲向了大魏皇帝的桌案。

这一变故无人预料到,在一片“护驾”声中,在群臣惊慌来救的混乱里,金发战俘喉间一凉。

窒息感和生命随着血液涌出而流逝的无力感,让他双目睁得如一对铜铃。

他看到大魏皇帝身边娇滴滴的女孩满脸肃杀。

似慢动作般撤手,抽剑,反手割断他的咽喉,好利落,可明明他都看清了,却全然躲不开。

而女孩身上那袭红衣,比他喷洒的血液更为鲜艳耀目,如不可亵渎的神只般立着,衣袂在夜风中自得轻扬。

蜂拥上前的大魏群臣止住步伐,纷纷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长气,嗐,有小娘娘呢!

于是人人摆摆衣袖,老神在在坐回去。

金发战俘抽搐着,捂着脖颈瞧见大魏新帝信手丢下帕子。

天神般俊美的脸上从容优雅,浑身透着他们这些自诩天神子民的贵胄模仿不出的矜贵气质。

可新帝启唇,漫天寒意随着那命令倾泻。

“杀,一个不留。”

说话时甚至不曾看他们一眼,仿佛女孩被一颗血珠弄脏的裙子比他们的命更值得关注。

太侮辱人了!

而那绊倒他的小将眉眼轻轻挑起,唇角一掀,低头领命。

金发战俘张了张嘴,发出骇人的“咯咯”声,无人听懂他在讲什么,大抵是求救或是求饶。

他还在努力的发声,真的很想分辩一句他是被陷害的,可他根本讲不出话。

眼皮越来越重,他已经没有力气睁开。

弥留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明白大魏人的那句古话成王败寇是何意义。

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失败者终将是胜利者案板上的猪狗,命运从此只由旁人定夺。

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要拿你做筏子你就只是个筏子。

他终于后悔了,他们怎么敢来这片土地劫掠的?

他们甚至没能靠自己上得了岸。

第一眼见到商人描绘的繁华的魏都已是阶下囚,第一眼见到天宫似的魏宫已是死人。

这些魏人好狡诈,好凶残啊!

明明有称霸天下的实力,却藏着掖着诱他们远渡重洋,万里迢迢前来,再逗猫遛狗似的将他们虐杀。

但已经来不及后悔了,金发战俘永远的闭上了眼。

剩下的战俘跪倒一片,呼天抢地磕头求饶。

胆大的操着蹩脚的汉话陈述自己看到的事实,可他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他们又犯过什么错误。

剑尖滴血的红衣少女在他的陈述中轻瞥那小将一眼,转腕抖剑,血珠落尽,并不在意他们所陈述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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