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寇里·克劳奇的故事,大家可以去看第二卷的倒数第二章番外】

【这章的主角就是维戈和寇里(可能)】

战争总有一天会结束的,从未体会过饥寒、炮火、生离死别的人们会长大。他们中也有冷漠、精明和追求实际的人,在面对老一辈刻骨铭心的记忆时会自以为是地提出质疑: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做到?”

“做这些事对他有什么好处,一定是编出来骗人的!”

随着时间流逝,这样的质疑还会持续很久,很久,但是没人会愿意在乎他们。就像是过去的人们会自豪地说自己做的一切是为了理想和爱,冷漠和追求现实并不是太多人会去吹捧的精神。但是不论如何,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历史都是由去战斗的人们书写的。

而当愿意共同战斗的人因为同一个目标摒弃了过往的成见聚在一起时,他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是大吃一惊,指着对方的鼻子说:“你竟然也在这里?”,还是相视一笑,过往的一切都释然了呢?

最起码寇里自己是没想那么多的,他虽然脱离了家族,但并不代表着他完全就和过去一刀两断。

1931年之后,沉寂两年的M.R.S重新在地下恢复了活动,即便如此组织依旧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在这样的情况下,寇里搭乘轮船穿过英吉利海峡,来到了法国和西班牙的边界线,比利牛斯山脉。负责同时给两国的成员传递消息。

对于习惯了城市喧嚣的寇里,他似乎在比利牛斯山脉获得了心灵上的宁静,只有星星、清风和孤独。但是寇里感恩这样的一切,因为世界第一次彻底展现在他的面前。

而几年后的秋天开始,常常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翻过山脉,他们中有的人是麻瓜,也有的人是巫师,共同奔赴保卫西班牙共和国的前线。

也有人,准确的说是西班牙人会为寇里讲述他们的故事。有一次,一支小队被佛朗哥的军队困在山下,如果寇里不下去,他们说不定会死。

“但是西班牙的巫师和麻瓜又关乎我什么事呢?”寇里想,但他还是偷偷违背了《保密法》,用突然的山风和夜雨阻碍了军队的视线,让那些麻瓜成功逃到山上。他打开了房门,让那些麻瓜在他的庇护所暂时住了一夜。

那个夜晚,寇里遇到了来自西班牙的卫生员伊丽莎白·莫拉,那双有着年轻人坚毅精神的眼睛好像是夏夜的星星闪闪发光。她给寇里讲述着英雄的马德里,为他讲述着鲜花盛开的雅拉玛山谷。

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就是那么简单,只需要你觉得她足够可爱;但有时候真的爱上一个人很困难,因为你必须从心底真的敬重她。

那个值得用笔仔细描写的夜晚结束后,伊丽莎白就随着部队重新回到战场上去了。不朽的星空下行走着同样有着不朽精神的军队,寇里站在山上,倾听着来自西班牙战场的炮声。一切似乎都没发生,如果不出意外,陪伴寇里将会是一生的群星、夜风和孤独。

1939年,安塔雷斯从西班牙回来后,在那年夏天来到了比利牛斯山脉。他们一起凝视着南方,似乎那场战争的余火还在燃烧,亲身经历过这些人们将在多年后也无法忘怀。

“瓦兰特告诉我,战争即将开始。”安塔雷斯抽起一根卷烟,这是他在战争年岁里学会的,悠悠腾起的烟为他幻化出一个冷静又忧郁的形象。

瓦兰特很多时候的确只是个代号,代表着愿意同时反对巫粹党、《保密法》和一切魔法部的腐朽行为的人,但是寇里明白,安塔雷斯口中的“瓦兰特”永远只代表一个人——最初的瓦兰特,消失在东方的矛隼,无处不在的幽灵。

尽管有了来自阿比盖尔那如同梦呓的提醒,法国的陷落还是超出了寇里的想象。而当他离开比利牛斯山脉,寇里不知不觉又想起那颗宛如流星划过天空的女孩,伊丽莎白·莫拉。

呼啸的山风吹在他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寇里似乎都认不清这位老朋友。多少个夜晚他就与山风为伴。而此刻,迎面而来的风,四面八方而来的风,从比利牛斯山脉吹拂而来的风仿佛是在与他道别,又像是在为他许诺:在游击战争中,他将再次与伊丽莎白·莫拉相遇。

但是当寇里真的遇到那位可敬的战士时,他却又开始扭捏起来:寇里还记得自己的父母那档子事,谁知道朝三暮四、感情不专会不会随着血液遗传?

他越想越觉得恐惧,就开始躲着那位西班牙的女儿。1943年的一切在法国都不好混呀,路上全是盖世太保,躲藏在山林和沼泽里的游击队还需要他们去搞到钱。

营长亚历山大·克鲁姆,这位保加利亚的巫师还特地让他和伊丽莎白去巴黎和“法兰西巫师解放委员会”碰面,美其名曰:“这可是个好差事!带着我们这里最好的姑娘一起去巴黎逛街吧!”

当寇里挽着伊丽莎白的胳膊走在巴黎街头时感到了一阵恍惚,生活似乎本该就是这样的,在这样的一个秋天的暖午,他挽着自己妻子的胳膊在街上闲逛。阳光洒在她恬静的面容上,右手的包裹里放着火腿和面包,左手则是揽着自己的丈夫。

可是这里也不是他的家乡,寇里还记得自己的家乡已经被德国的空军轰炸了好几番;伊丽莎白也不是自己的妻子,他们不过是对假扮的夫妻;他们两人也不是来巴黎旅游,而是为了和城里的地下组织碰面。

但是当寇里真的看到组织要他接应的人时,惊讶死死压住了他没有拿到组织活动费的忧虑。维戈·格里姆肖,这位已经四十几岁的英国绅士在看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时,微微扬起了自己右边的眉毛。

他们像是两具木头人盯着彼此,最后还是伊丽莎白主动走了上去,亲切地握住了维戈的手:“你好呀同志,我们是来自第五游击队的克劳奇和莫拉,很高兴遇见你!”

“我也很高兴遇到你,夫人。”维戈干巴巴地说,他低下头,礼貌地给对方一个绅士吻。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话里出现了问题,伊丽莎白还不是寇里的弟弟,他完全不需要叫这位小姐是夫人。

但是伊丽莎白却很受用,像个姑娘似的咯咯笑起来:“哎呀,我的确是个当夫人的年纪了,可惜这世上还没有男人有勇气去娶我。”

维戈嘴角微微翘起,寇里几乎下一秒就要想象出对方嘴巴里要说出什么话来讨面前的女人欢心了,然后伊丽莎白银铃般的笑声就会响起。

谁让维戈·格里姆肖从小就要比旁人帅气,即便是四十岁了,也依旧风度翩翩,哪怕是穿着乞丐的衣服也会像个贵族……

寇里立马打住了自己要飞到云端的念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的自尊心似乎无意识地被他自己弄伤了。

维戈深深地看了一眼寇里,随后低下头对伊丽莎白说:“我想请你们协助我前往意大利,翻越阿尔卑斯山脉,加入亚平宁的游击战争。”

地下会议结束后不久,寇里拉住维戈,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有些话想说。只是刚开口,寇里嘴里吐出的第一个句就是:“我听说非洲战场上你们用了不少的神奇动物帮忙,是不是真的?”

“那都是纽特·斯卡曼德的功劳,如果你们想要他帮忙的话可能还要等等,他的妻子刚刚生产结束。”维戈说道,“我记得你们法国的游击队还请了狼人帮忙,既然有了他们……”

“他们都是战士……至少在游击队里面,他们都是与我们共同战斗过的战友。”寇里急切地说。

维戈脸上露出一个类似于微笑的表情,很快,但是寇里迅速捕捉到了:“我并没有说他们是野兽,而且我知道,不少狼人期望通过加入战争获得魔法界的认可。”

他们都默契地没再提曾经在克劳奇家的一切,靠在墙壁上抽烟,偶尔问问对方那边的情况。

在谈到现状时,维戈弹了弹烟蒂,皱着眉头说道:“东线作战失败后不久,格林德沃似乎就放弃了多线开战的道理。非洲的战场上,巫师的出现逐渐减少,他很可能是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稳扎稳打、逐步侵蚀,这是整个魔法统一战线最不乐于看见的。给格林德沃时间,他说不准真的会统一整个欧洲。

“但也要看欧洲的巫师们同不同意了,时隔几百年,这还是头一回。这么多的麻瓜知道巫师的存在,也是这么多的巫师放弃隔阂开始与麻瓜合作。”寇里抽了根烟,看着烟雾在指尖缭绕,“战争进行到这个阶段,哪怕是梅林降世,也没办法让它轻易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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