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岚城是一个不大的城池，以周围山脉中丰富的灵兽资源而闻名。
晴岚张家是城中最大的世家势力，只因他们与天京李家的关系相当密切，相互联姻已有二百年之久。
当然，其彼此间地位还是有差别的。张家嫁过去的闺女都是嫡亲或者天赋出众的御灵术师，但依然只能作妾，或是嫁入旁脉。李家嫁过来的闺女都是旁脉，但张家却依然要做上宾之待，不敢招惹。
这么多年下来，甚至可以说这些嫁入张家的李家奶奶们是张家的实际掌控者，历代张家家主只是一个吉祥物。
也无怪那张家家主只敢在家中偷情，还不敢走远，只能在府邸找些窝边草。
这样，万一出什么事，堂堂家主就不用被自家媳妇赤身裸体拖到街上当众训斥，以至于丢尽颜面。
这算是张家家主代代传下来的小妙招之一。
钱恬走过关卡，迈入内城。内城的气氛与外城截然不同。
外城虽也有城墙保护，但住着的多是穷苦人家，三教九流横行。
更别提还有似钱恬这样的野术师在，能惹出什么乱子都不稀奇，故而要实施宵禁。
内城住的都是贵人，宵禁对这些权贵自然也是可有可无。
夜夜笙歌之下，哪有小吏敢去管？久而久之，内城便没什么宵禁的规矩了。
刚一入城，钱恬便瞧见这宽敞的大街上张灯结彩。
今天并不是什么重要日子，只是城里的贵人们觉得这样好看些。
街道两旁也没有乱糟糟的摊位，均是独立的铺子，顶多在外撑起遮盖。天色虽晚，却还没关门，依旧做着生意。
钱恬不理会这繁荣的景象，而是直奔怡春楼而去。
还没等他走到地方，便听到弹唱声、哄笑声、撒娇声在远处络绎不绝。
转过几个拐角，晴岚最大的妓院就立在了钱恬眼前。
怡春楼直接就开在大路旁边，有两排妹妹站在大门两侧。
见到钱恬，一个妹妹便立刻走上前来，挽住钱恬的手臂，柔声细语：“公子可要进来瞧瞧咱家的姊妹们？”
钱恬乐呵呵地打趣：“难不成我来这里还是有其他事做不成？”
听到这话，那妹妹便引钱恬入内，口中撒娇：“公子！莫要拿人家寻开心了！”
怡春楼可不小，说是楼，却还包括了后面一座三进的宅子。
宅子里的院落厢房负责接待贵客，开在街上的三层小楼则是散客们来的地方。
这小楼中间是大厅，厅中朝北有一座戏台。
台下是十几张桌子和中央一个半高的看台，均坐了半满。
此刻台上正有几个姑娘歌舞，又有几个戏子弹唱。
宾客们散散坐满了大厅，个个都被妹妹陪着，注意力全不在那歌舞上，有毛躁的已经拉着人向二楼走去。
等到钱恬进了楼内，陪着他的那妹妹才放手，又重去门口站岗。一位嬷嬷接替了她的位置，笑着询问钱恬：“公子是要去二楼还是大厅？”
钱恬找了张桌子坐下：“先在大厅听会儿曲儿，等会儿再上二楼。去，找个姑娘陪陪我来。”
嬷嬷捂嘴笑道：“公子莫要着急，可要什么茶水甜点？”
钱恬大手一挥：“你瞧着上。”
一位小巧的姑娘已经来到钱恬身旁坐下，一听此话便夸奖：“好一位豪爽的哥哥。”
钱恬笑着搂住了她的腰。
没过多久便几个小二走来，给二人摆上茶点酒水。
这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没有贵到哪里去。
毕竟怡春楼做的长久买卖，自然是要从上到下给客人伺候的舒服。若是这里坑一笔，那里诈一笔，冲突了城内的贵人，这怡春楼还开不开了？
若是再不小心恶了术师，别说楼，人都要被细细切做臊子。
大厅台上的舞女正随着琴声起舞，钱恬看得津津有味。他边看，边把玩着身旁姑娘的小手，过一会儿再张嘴吃下一颗姑娘为他拨好的葡萄。
便在此刻，门外传来马车的响声。
作为御灵术师，虽然只是一段，但钱恬的身体素质依然比普通人强一些，能从门口老鸨谄媚的迎客声中清楚地听到四个字：张家公子。
钱恬面不改色，也没回头去看。张家公子已经到了，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委托人有什么方式来让寻乐的张家公子回家去。
一曲舞毕，小二们便走出来向着各位爷来要赏钱。
钱恬从腰包中取出一枚灵玉，让自己身旁的姑娘离开拿给小二。
张家公子已经坐在了大厅正中央的看台上，这里的位置更好，但也更贵。总有人付钱坐在这里，只为了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或许是看到周围人出手实在太过小气，这张家公子站起来哈哈大笑：“这些钱财怎么能养活一众姊妹？军师，拿我的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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