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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字母的洪流跋涉许久,注意力都在慢慢涣散,直到纯白无物的墙壁在不加注意间熔化退却,面前终于又出现了坚实的场景,或者说——画面。
一直没能想起自己的名字,只能含糊地被称为虞小姐的女子走到一排壁画前——不知怎的,这教堂中此刻少有雕饰,而她分明记得,先前室内还金碧辉煌。像是在转瞬间,教堂便换了一番模样,连圣像都从浮雕变成了平面的壁画一样。
从壁画前拖走了神色仍然迷茫、不由自主双手合十礼拜的戈尔德鲁夫,她唤过蕾雅和雅各,尝试寻条道路离开。而只在几人一转头的工夫间,背后的景象,便再度更迭了一次。
礼拜堂也好,像是假人一般生硬的人群也好,再或者被称为“最尊贵英格兰国王和王后”的主角一样的男女也好,都被骤然抽离。
但他们都已经慢慢习惯了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场景了,也慢慢意识到——这仅仅是一个客观存在于意识中的场所而已。因此,无需感到意外。
眼前,唯独剩下三扇毫无区别的门扉。
“该走哪扇呢?”毫无头绪地对着三扇门找茬了半天,三人苦恼地陷入了僵局。
“你们……真的看不见这几扇门上面的字迹吗?”几步开外,蕾雅迷茫地将眼神在三人之间交互着,“只要闭上眼睛,我就可以看见。”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字迹?”戈尔德鲁夫嘟囔着重复。
蕾雅微叹了口气,阖目感知了片刻,轻声复述着自己的视野所见。
与先前见到的,漂浮在几个关键人物——“国王”、“王后”和“牧首”身周的,字幕一般的标识不同,这更像是从墙面中渗出的血迹,清晰地标注着三扇门扉内各自容纳的图景。
“第一扇……它说,‘铸就我名之基石’。”
“第二扇写着,‘欢悦我心之舞踏’。”
“至于第三扇,”蕾雅的眼眸虚无地越过几人,失焦地落在最右那扇门的上方,她艰涩地念着,“‘埋葬仇雠之仪轨’。”
“依我看,都是一回事。”闭眼思考了片刻,断然得出了这没头没尾的结论,黑发的虞小姐走上前,轻轻抚过自己的手背——原先空无一物的手背,如今,慢慢浮现出了淤痕似的纹路。她毫不犹豫地走向第一扇门,一只手扶上门把,却并不急着打开,而是转首看向几人。
“连起来解读,这些门扉的名称便有了含义:为了达成夙愿,无所不用其极地扫清仇敌——某人流传了这样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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