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现在的余佳谁也不想在乎,她只想在乎自己。为什么没有人站在她的角度上,替她考虑一下?
人遭遇事情生出的不公平心理,一旦被点燃,就像开启潘多拉魔盒。以往的种种愤怒、悲伤、委屈等等全部喷涌而出,风雨无阻。
就像余佳,泪水不断涌出,又被雨水一遍遍地冲刷,泪水和雨水已经分不清楚,一片雾蒙蒙。若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有可能被当成疯子。她瓢泼大雨前行,还不穿雨衣。身上被湿透,凉意窜遍全身,这不足为惧。心底的凉意让余佳又呜呜大哭了一场。
时间是无情的记录者,它只管记录,不食人间烟火。
余佳冲进宿舍的时候,雨已经变了脸,淅淅沥沥,门虚掩着。宿舍里似乎没有人,但这似乎不重要。余佳的脑子嗡嗡翁地响,头疼欲裂。
胡乱地剥掉湿透的衣服,浑浑噩噩地换了,余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二层床上。眩晕主宰了她。
“余佳?”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喊。
余佳在嗓子里尝试发出“嗯”的声音,但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出声。她感到身体被一股力量轻轻托起,整个人软绵绵的,疼痛却愈发剧烈。她想要挣扎,但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
余佳开始无意识地叫、喊着,还时断时续地哭着。
“姐,姐……,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让我给爸爸说你的事情?为什么!”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为我想想?我想上学!”
“爸爸,我想上学!我想明白了,我想上学!我上不了了!上不了了!”
余佳感觉浑身着了火。
突然,一只冰凉软软的东西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弹开。余佳试图抓住,却被拂开,一块更大的清凉物敷了上来。余佳舒服地“哼”了一声,只听温柔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找人去叫你姐了,一会就来!”
这声音似乎很特别。一瞬间,余佳觉得这个想法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揪不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咚咚咚咚的脚步声,似乎是姐姐的气息。身体被扶起,口里被灌了药,似乎还有一个人的气息。不一会儿,远方似乎传来仙人的轻声细语,模糊不清。
余佳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不疼了,脑袋也不晕了,就是身上没有力气。
朦胧中,余佳听到姐姐和一个人在说话。
对了!这个人就是刚才声音特别的那个!余佳记得非常清楚,这个人已经交了辞职信,只工作到这个月底,好像去BJ学根雕技术。
这个人姓郭,二十出头,舍友都叫她郭姐。她平时总是轻言细语,工作闷不吭声,和其他人的交往也是平平淡淡,是静默的存在。
“多读书多学习,总是好的!”这是余佳在车间下班间隙捧着书,被嘲笑时,她温声细语说的话。被认可的激动让余佳对她印象深刻,越发地关注。
“余果,刚才你妹妹,发烧还在执念着上学呢!你家里……”
余果小声嘟囔了句什么,余佳没有听清楚。只听得郭姐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哎!都是生育限制惹得,没有办法。不过时代变了,应该走出去学习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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