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轰隆。
轰隆。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秦军铁骑拔营而起,踩踏出闷雷般的动静震撼四野。
此时,飞骑军也完成了整军,六千精骑牵着战马肃然而立,崇敬地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
李牧左手搂盔,右手牵马,后槽牙咬得咯咯想:李信这厮太油滑了。
老夫还未出击便抢先一步逃遁而走。
未战先逃,是你师娘教的兵法吗?
气煞老夫也!
“上将军,您乃大赵脊梁,不可亲身赴险。”
“末将愿代上将军追杀李信!”
“……”
“上将军不可意气用事,大赵安宁,全靠上将军护佑!”
六千精骑前面飞骑军众将单膝而跪言辞诚恳地请求上将军李牧留下来,不要以身犯险。
李牧却不为所动,狠狠扣好金盔翻身上马:“众将听令!老夫走后,尔等各率一部兵马,徒步向东行军,与护粮部队汇合!”
“诺!”
军令已下,无可更改,众将只能领命,起身让开辕门。
李牧仓啷一声拔出腰间铜剑,指向辕门:“大赵儿郎,随本帅追杀李信!”
言毕,双腿轻磕马肚,催动胯下战马当先冲出辕门。
身后的六千赵国精骑裹挟着空置的战马鱼贯而出,片刻功夫后,踩踏出轰隆轰隆的整齐步伐追向李信逃遁的方向。
这一追,从早晨到中午就没停过。
也未曾交手。
李信像只狡猾的兔子,眼瞅着飞骑军快追上来的时候就会换马并调转方向,带着拼命追击的飞骑军兜圈子。
“吁!”
中午时分,估计马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李信才缓缓勒停战马,吩咐麾下将领融雪烧水喂马。
然而。
身后的飞骑军却没有像他预估的那样停下来喂马休整,在李牧的带领下抓紧时机迅速拉近两军的距离!
“呸!”
李信见状,只能恶狠狠地吐口唾沫收回军令,再度翻身上马。
这一次,他不再兜圈子。
而是带头冲向东方——那是代郡方向。
“这厮在找死?”
紧追不舍的李牧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心里却非常开心:那边是老夫的护粮部队!
人困马乏的秦军遭遇护粮部队,必死无疑!
小崽子!
你到底还是太嫩了。
老夫只是稍加逼迫就忍不住露怯了。
兴奋之余,李牧放缓战马渐渐靠近一匹空置的战马,瞅准时机腾空而起,在万马奔腾的过程中完成换马。
这是飞骑军的看家本事!
秦军比不了。
即便是有马具相助,每次换马的时候还要把马具一起换过去,会浪费不少时间。
这才给了李牧逐渐拉近距离的机会。
他跑,他追,他插翅难飞!
又纵马崩腾了半个时辰。
当李牧率领麾下飞骑军快要追出一处山谷道路时,却发现李信不再逃遁,而是选择下马排兵布阵堵住出口。
“不好!”
李牧大叫一声,急忙拨转马头准备原路退回。
可惜,迟了!
两侧绝壁上轰隆隆地滚下无数巨石,砸得人困马乏的飞骑军惨叫连连。
岩壁上也露出身穿各色服饰的庶民好奇地张望着巨石滚落对赵军骑兵造成的伤害。
“李信小儿,可敢与某家一战!”
李牧目呲欲裂,听着战马和飞骑军将士的惨嚎声挥剑向李信挑衅。
“放!”
李信的回应很简单:挥手,示意早就挂好弦的麾下将士对准赵军释放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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