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原来是他自个怂,怕高!

亏他还好意思叫铜头......就这鼠胆,叫鼠头好了!

他牵着马就往前走,“哭什么?骑马一点也不吓人!”

哭,也得把马骑了!

村里的孩子都骑完了,就剩一个没骑的......等铜头这小子回过味,又得叽叽歪歪。

说不准还会去他娘跟前告黑状,说他不带他一起玩。

这黑锅,他可不背。

就他娘那脾气,才不会听他解释,一上来肯定先拧他耳朵。

他日后可是要当大将军的人,怎么能被娘拧耳朵?

铜头这马,骑定了!

“这匹马脾气好得很,有什么好怕的?”虎子牵着马,慢慢往前走,“老实坐着,别动来动去!”

马背上的铜头,只觉得天旋地转,脑中发晕。

他吓得哇哇大哭。

他不想骑马,他想下去。

他害怕,真的害怕......哇,哇,哇......

哇哇大哭,却也没忘了抓着白马的鬃毛。

抓得太过用力,一不小心,铜头硬生生拽下一撮马毛。

白马吃疼,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

这一下猝不及防,铜头还来不及惊叫,便被甩了出去。

不远处,已经骑过马的孩子们,替他叫了出来。

“啊——”

糟!

白马受惊,有孩子被甩了下去。

她可是答应过苗姐姐,不会让村里孩子出一点点事。

细雨不及多想,手掌一挥,一道磅薄真力自掌心挥出,托住了甩到半空的铜头。

”啊——咦?“

孩子们叫到一半的惊呼,转成了疑惑。

咦?铜头明明被甩了出去,为什么没摔到地上?

“他,他......铜头悬在了半空?”有孩子左右张望,“是不是有神仙显灵呀?”

过马村的孩子,都曾听过河中有神仙的传说。

“一定是河里的神仙显灵!铜头这家伙,可真有福气!”

有孩子羡慕得不行不行。

他骑马时,马怎么没受惊?

若马受了惊,就是他被甩下去,然后神仙显灵,搭救的人就是他了!

好亏!

孩子们议论纷纷,细雨却没功夫听。

她跳下驴背,操控着真力,悬在半空的铜头缓缓落回地面。

直到铜头安然无恙站在地上,差点吓掉魂的虎子,才觉得魂又回来了。

吓死他了!

铜头这小子,就他多事!

一上马,就哇哇大哭,还,还......虎子的视线,落在了惊魂未定的铜头手上。

这小子,手心攥着的是什么?

他跑过去,抓起铜头的手一看,险些气炸。

“铜头,你,你......骑马就骑马,你拽马毛干什么?”

怪不得,别人骑了都没事的白马,到了他这里却突然受了惊。

被拽下来这么大一撮毛,不受惊才怪!

惊魂未定的铜头,被虎子劈头盖脸一通训,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

“哇......虎子哥......我害怕......”

听到铜头哭,虎子也想哇哇哭一哭。

马很贵的!

铜头这家伙,下手的时候毫不手软,揪下来这么一大撮马毛……惊了别人的马,会不会让他们赔银子?

他们都是小孩子,没银子赔,怎么办?

细雨已经走到了白马身边,安抚受了惊的白马。

喂了白马一颗方糖,摸摸马头,细雨转头,看向还在哇哇大哭的铜头。

受了惊的不止马,还有个小孩。

受了惊,静心符最管用。

只不过,她好久没画过静心符。

细雨想了想,索性走到铜头身后,伸出手指,直接在铜头背后画符。

静心符很简单,她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虚空画符。

虚空画符,就是以指尖代笔,真力为墨,以虚空为符纸,画出需要的符箓。

幻境中,她见灵缘真人做过。

后来,细雨自己也试过。

十试九落空。

用符纸画符,她画十张,成十张,成符率百分之百。

虚空画符,就要凭运气。

有时候明明她画得一笔不差,可就是符箓未成,恼人得紧。

再后来,细雨试得就少了。

反正她能驭雷,会不会虚空画符,也不打紧。

能驭雷,就已经很牛叉了。

多一个虚空画符,不过更牛叉一点。

她现在还小,还不需要那么牛叉,待她大一点再说吧。

细雨自己劝好了自己,把虚空画符抛到了脑后。

今日,倒是重新又想了起来。

复杂的符画不成,画个静心符,应该能成。

细雨静下心,以指尖为笔笔,真力为墨,衣料为符纸,快速绘制静心符。

符成,金光一闪,没入铜头体内。

细雨松了一口气。

她感觉没错,静心符,成了!

有了静心符,哇哇大哭的铜头止住哭声,后怕的感觉也渐渐消去。

“虎子哥,你看我干什么?”止了哭的铜头,抽噎着看向虎子。

虎子哥干嘛那个眼神看他?

他,他害怕。

虎子见铜头终于不哭了,长出一口气。

扯着铜头,虎子看向细雨,含含糊糊赔了个不是。

“对不住,铜头拽了马毛,害得白马受惊......能不能,不赔银子?”

太含糊,细雨没听清。

“什么?”

虎子心一横,“我说,铜头拽掉了一撮马毛,才害得白马受惊......我知道,马匹很贵,白马受惊我该赔你银子,可是我,我没银子......你,你......”

“你能不能别让我赔银子?”见细雨要说什么,虎子忙道,“你可以向我提要求,河里捞鱼,上山逮兔子、捉狐狸,捉麻雀、雕冰灯.....你想让我做什么,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

“我发誓!”

细雨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眼前的虎子。

一见面,指着她鼻子骂她是小偷的,是他。

挡在同村孩子面前,把白马受惊的责任,背在身上的也是他。

还想过要赔她银子。

只是没钱,想让她自个说不要银子?

细雨挑眉,视线投向躲在虎子身后的铜头身上,又落在铜头手上。

攥着的马毛,还握在手心,没舍得扔呢。

细雨懒洋洋开口,“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害我的马受惊的,是这小子!”她下巴一扬,指向缩着脖子的铜头。

虎子看了眼怂叽叽的铜头,摇摇头,“可牵马的人是我!”

细雨不置可否。

虎子道,“我,我以后可是想当大将军的,当了将军,自然要护着手底下的兵!”

他没说的是,他现在虽然不是大将军,可他是村里的孩子头!

既然是孩子头,自然得护着村里的孩子!

细雨眨眨眼,“哦,你也想当将军?”

“那当然了,当将军多威风!”

虎子向往不已。

“嘁,”细雨不屑,“有什么威风的?当了将军又如何,不照样被村里的无知孩童,一照面就喊坏人,拐子,还奔到村里搬救兵?”

虎子:......

这话听着不对。

“什,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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