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明明阳寿未尽,你们这群阴神不问青红皂白,随意拿人,莫不是嘉善阴府全是昏庸之辈!”

苏娘望了望身后李陆贽魂魄,此番怎么也不能让其被眼前阴神拘走,实在不行之后带着长乐和李郎换个地方生活。

心中发狠,身后三尾猛然袭向躺在地上的阴差。

“放肆!”

一道金光击退三尾,其中一条更是折断,萎靡地垂在苏娘身后。

项盖臣携同善恶司三大武判官瞬间出现在院中。

槐安站在巷中,默默看着院内事态。

项盖臣口中怒喝。

“李家儿郎为何身死,你难道不知,阴阳簿写的清清楚楚,阴府难道还敢肆意乱缉阳魂不可!”

隽秀女子看着略带熟悉的嘉善城隍,愣神出声:

“你是当时那个算命先生!”

项盖臣面带怒色,伸手点了点眼前灵狐。

“是我,当初本城隍便提点过你,若是依旧和这李家独子在一起,他便不可能寿终正寝,人、妖本就是殊途,若不是念在你出身齐云,在嘉善多年也不曾作恶,还多行善事,我早就拘了你的妖魂!”

苏娘眼角含泪,瘫坐在地,她最开始只不过是为了报恩,嫁与李家,没想到自己渐渐对李陆贽生出情絮。

她如何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收起狐尾,苏娘朝着嘉善城隍,跪伏在地,清泪满面。

“城隍爷,念在奴家日行一善,从未做过恶事,还望法外开恩,救救李郎...”

项盖臣闭目不语,叹了一口气,神色平静。

“李氏,生死有命,本城隍也没有办法帮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女子不停磕头,声音哽咽。

“今日阻拦阴府,打伤阴差,本城隍念在你行善多年,便不追究,算是一笔勾销,之前说到底乃阳间事,阴府自是管不着,现今李陆贽因你而死,阴府自有阴府的规矩,李氏,别再执迷不悟。”

“叔义,速速拘拿亡魂。”旁侧冷脸判官点头,轻叩手中唤魂牌,其中朝着苏娘身后射出数道锁链。

苏娘抬尾挡住,也不抵抗,任由锁链陷入血肉。

躺在屋内脸色苍白的李陆贽紧闭的双眼泪水滑落。

一时间小院里满是血腥味儿,却未传出院子半缕,众阴神早就封禁了此地。

这时,屋中冲出一手持木剑的幼童,眼眶微红,浑身发抖,跌跌撞撞地朝着苏娘跑去。

“不许你们伤害娘亲!”

项盖臣眼神带着诧异,这小儿竟然天生灵目。

李长乐跪倒在苏娘身边,涕泗横流,手中木剑用力砍向锁链。

槐安站在院外目睹一切,心底叹息。

情之一字,随缘而起,一生无解。

另一名判官正欲动手,只见一道青光飞速闪过,束缚在地上女子妖尾上的铁链全部碎掉,化成一股阴气消散在空中。

槐安提着两壶米酒,无视封禁,缓缓步入院中。

“城隍何以至此。”

“槐先生!”

“槐先生!”

众阴神抱拳相拜,神色恭敬。

“槐兄怎么来了!”

槐安提起手中酒壶,笑了笑。

“张家新酿的米酒,本想着一会儿返回家中,邀你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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