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安侧着身子对着散坐在四周的食客。

“那山中老翁放下手中最后一颗棋子,像是回神一般,方才发现身旁的山客。

眼神带着恼怒,嘴里说着赶人的话:‘你这砍柴山客,还不速速下山去,说不定还能最后见上一眼家中幼儿!’

山客疑惑,正欲开口询问,却见林间一阵山风吹过,等睁开迷了风沙的双眼,眼前哪还有什么老者和棋盘。

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桩,这行山客想着自己怕是遇到山中精怪了,

连忙背着柴火,出了深林,手中铁斧竟然在这个时候腐烂,身上也越来越松活。

扭头一看,自己辛辛苦苦伐好的柴火早就变成了飞灰,

还未行至村口,便被乡众拦下。”

拿起陶碗喝了一口醇香的豆浆,槐安低头津津有味吃着油条。

“槐小子,下面呢,那赵光林到底如何?”

“是啊,槐小子,怎能如此,你真是要急死老孙我。”

田守财也是心里痒痒,这故事听到一半便没了下文,着实让人难受。

“这书中赵光林接下来究竟咋样,老田我心里也是好奇得很,槐小子若是不像昨日那般说了一半便跑,今日这顿豆汤油果子,老田我不收钱!”

“老板大气。”

“田三,我家也有话本,我直接借与你看,今天这顿也请我吃如何。”

众食客,调侃夸赞,一时间小摊热闹非凡,来往的行人纷纷侧目。

吃完最后一口油条,槐安方才抬头,眼神含笑。

“小子可没说不讲,这炸的油果和熬煮的浆汤太香,不过田叔说话可要算数。”

“槐小子,你这是姜太公...什么来着。”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就是就是。”

槐安脸上也染上了几分笑容,随后看了一眼不远处偷听的阴差。

两个阴差连忙躬身一拜,槐安略微颔首,继续朝着众人说道。

“山客望着不远处熟悉的村落,看着眼前陌生的众人说道:

‘我乃是村中赵家三子赵光林,今日上山砍柴,你们是何人?’

众人疑惑,还是有那年过半百的老人,睁着浑浊双眼仔细看了赵光林一番,心下大惊。

老汉战战兢兢:‘光林?三姑奶家的?

行山客点头,便见村后赶来另一老者,潸然泪下。

口中呜咽:‘您为何离家一甲不归啊!’

赵光林心中愕然,连忙询问众人,今夕何年。

众人皆言,顺天八十七年。

听完此话,赵光林便如同之前的斧头,化成一阵飞灰。”

阴差听完槐安所说故事,回味无穷,又朝着槐安躬身一拜,便提着黑铁链锁,朝着牌坊巷赶去。

槐安已经在县中呆了快半月,也幸亏项城隍本就是嘉善人,生前祖上留下一荒废小院,经过一番波折,他不仅顺利暂居其中,还解决了一直以来的身份问题,拿到了嘉善县户籍。

期间除了还未等县试张贴榜单,便连忙赶回家的钱殿桥前来辞别,只有偶尔拎着野味儿山货,或是陈年佳酿的项城隍前来拜访。

这些日子,槐安多是在县中闲逛。

田家油果、张家米酒还有味珍阁的卤味儿,他时常光顾,久而久之,跟来往食客混熟,自己前生又喜爱志怪小说,时常趁着饭点,随性给往来食客来上一段。

槐安正提着从东街张家沽好的一斤米酒,经过一处巷子。

巷中气息紊乱,夹杂着妖气扑面而来,槐安心生疑惑,朝内赶去。

“妖物!没想到你竟在县中潜伏多年,此番还敢阻拦阴府拘魂!”

苏娘护住男子无神的魂魄,身后摇曳的三尾缓缓收回,不远处躺着的两名阴神,其中一位魂体暗淡,厉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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