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婴儿名唤“李冥心”,取得是冥心物表,介然离俗之意。
吴月清年轻修道,为辅佐夫君便早早舍弃了术法之学,所以只练到了武夫入门境界便止步不前。生了个这个孩子,她虽然内心偶有感应,但无奈于自己境界较浅,无法探究其中的奥秘,所以这孩子初生便能听懂人言,她是无从知晓的。
天将微亮,李化均便已起床又前往百里外的大营处理军务。
吴月清此时也睡不着了,看着怀中婴儿气息平稳还在沉睡,也不用她照料,索性也起床赶紧梳洗打扮。
此时她觉得屋内空气浑浊,便走到窗前一推要把窗户打开透气,却远远见到一个叫花子打扮的老人,正在坐在院中凉亭内喝酒。
她立马高兴的喊道:“师父!”,不顾鞋未穿好,便飞奔了出去。
此人正是张道一。
张道一眼看着数年不见的徒儿奔来,打趣说道:“都是节度使夫人了,还这么莽撞,像个小孩子一样,也不拍人笑话!哈哈哈!”吴月清双手揽住师父的胳膊,一阵撒娇地说道:“师父,数年不见,可想死徒儿了!”
吴月清确实不知张道一的到来,此刻他眼看着多年未见的师父突然出现在眼前,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像个小姑娘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起来。
她幼年便上山学道,一直跟随师父左右十二年。因是闭门弟子,又是女孩,所以张道一一直倍加宠爱,两人感情深厚如同父女一般亲近。
吴月清在她师父面前,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一会夸赞师父现在依旧是仙风道骨老神仙一般帅气逼人,一会又说师父术法高深,就连府内的一众军士和潜伏绣衣都不曾知晓半点就走了进来,嘴上跟抹了蜜一样,哄得张道一哈哈大笑,十分开心。
待得两个人走进卧房,吴月清才收住了嘴,拉着师父走到了床边看起了孩子。张道一眼看娇嫩如晨露般的孩子,连想到此子不日便要遭受天劫,心中一下难受起来。
吴月清缓缓抱起婴儿,轻声说道:“禀师父,我夫妻二人为此女取名李冥心,望她日后如我门内诸位师兄妹一般,在世间能够介然离俗,心境宁静!”
张道一听完,忍住内心悲伤,张口夸赞此子名字取的好,甚合他心意。
方才二人一说话,守卫的诸人也已经发觉,李显儿第一个来到院内。见到两人正交谈甚欢,便挥手让后来的诸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了一个丫鬟跟在身边。吴月清看她走了过来,连忙招呼拜见师父,待得寒暄完后,便被安排着赶紧去给张道一准备宴席去了。
她人刚一出院门,吴月清又开始担心其安排不好,生怕饭菜再不合师父口味。索性将师父独自留在房内照看婴儿,自己带着丫鬟亲自去安排了。
这几日,为了天劫之事,张道一其实已经和安平道人盘算良多,但依旧无法找到破解之法。昨夜那道金光落入城内,二人发觉是有人将皇家的气运强行分了一分给李冥心。李冥心命中本就是洪福齐天之人,若在平时多的这一份气运其实是滴水入湖,对她个人实际没有太多用处。但此刻她面临天劫,气运越旺,天妒越深,所受反噬就会越大。当下看似虽然只接受了一分气运,但她未来所受反噬之灾却增加了何止十分。行此事之人明显是不安好心,在做那火上浇油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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