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所学繁杂多样,但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和沉淀,其学术倾向逐渐明晰起来,整体上更侧重于法家学说。
对于这一结果,楚王熊章心中暗自欣喜,并对王子恒寄予厚望。
楚王熊章正襟危坐,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面前的王子恒,面色严肃地问道:
“既然你认为亲亲相隐乃是将亲亲关系置于律法之上,那么公羊高所提及的大复仇之论难道不也是将个人恩怨凌驾于律法之上了吗?”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王子恒微微一愣,原本想要开口辩解道这两者有所不同。
可话刚到嘴边,他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仔细想来,这二者之间似乎确实存在相似之处。一时间,各种思绪在他心头交织缠绕,令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最终,王子恒只能沉默不语,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与无奈。
“寡人自从继位以来,就在楚国实行变法革,为此耗费了整整二十余个寒暑!其间所经历的种种艰难险阻,实非外人所能知晓。
寡人为了让楚国能够走上富强之路,不惜殚精竭虑、夙兴夜寐,亲自参与编撰楚法,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熊章微微眯起双眼,仿佛回忆起那些艰辛的岁月。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经过这漫长的努力,如今总算在楚国民众以及贵族们的心目中成功树立起楚法的威严,还有依法治国的理念。
这些年来,的确有许多人因为触犯了楚法而遭到严厉惩处,甚至有些家族因此被抄家灭族。
然而与此同时,却有更多的百姓因为楚法的存在得以保护自身的生命与财产安全,免受不法之徒的侵害。”
熊章神情严肃地注视着面前的王子恒,继续说道:
“正是由于楚法的建立,才为我们楚国奠定了稳定安宁的社会秩序。即便是寡人本人,也从未曾因一己私情而逾越楚法去干涉楚国的司法公正,你可知为何?”
说罢,他静静地等待着王子恒的回应。
王子恒眉头微皱,陷入沉思。过了许久,他仍然未能想出其中缘由,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道:
“儿臣愚钝,实在不明白父王此举究竟是为何意,还望父王明示。”
“孔子之前说过一句话,叫做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熊章看了王子恒一眼说道:
“寡人固然可以用王权赦免沈丘,甚至可以让其继续在章华学宫读书,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日后楚国的继任者也会用同样的理由赦免王丘、李丘,长此以往,楚法还有什么威严可讲,恐怕只会沦为权贵的玩物”。
楚王熊章一脸严肃的看着王子恒说道。
听到自家父王的话,王子恒不由露出迷茫之色。
熊章看着王子恒的神情,暗暗摇了摇头,自家的儿子还是太年轻了,这么深奥的问题恐怕不是他现在能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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