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奂听这最后一句怎么都觉着味道不一样,反问说:“可是那些案子你们也只能归为失踪。有些东西,亲眼看过的都以为自己吃蘑菇导致眼花呢。”
刘大宇指着前面的五爷面馆,“别想着跑,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五爷面馆并不陌生,之前江奂每次独自下乡都要过来吃碗汤面。这回带来一个陌生面孔,老板看着他俩笑起来挺暧昧的。刘大宇的牛肉面盖住了下面的面条,扒了一瓣蒜热火朝天吃着。江奂左手握拳撑着脸颊,等着素汤鸡蛋面晾凉。
“五爷面馆,之前我常来。查我,还差点意思。”江奂数着门前经过第十七个人才动筷。
“宇哥鼻子灵着呢!”刘大宇抬头指着店内墙上海浪灯塔图案和桌上鱼跃龙门的摆件,“你什么时候会的这些,遇到危险有人帮忙吗?”
江奂被问住了。从十七岁开始,梦里不断找到像小花一样外逃的当事人,或是让他们承认过去犯过的行径,或是代替委托者看望家人都是她一点点坚持做下来的。至于危险系数,应该是被当成骗子遭打比较可怕。如果有一天,这件事也不能做的话。就真的结束了……
“自己帮自己。”江奂眼珠一转嘴角坏笑,“给你讲个故事。”
刘大宇扬着下巴叫她往下讲。
“舅舅喜欢喝酒。尤其同事之间做酒友,每回都得醉到让人背回家。有天晚上,他一个人送走所有领导独自往家走。回家路上前面有个戴草帽的女人,舅舅一直走着没说话,他快她也快。你说这是为什么?”江奂坏笑着看向他。
“吃蘑菇了。”刘大宇托着下巴,自认为的答案脱口而出。
江奂摇头,“舅舅那会采蘑菇都是炖土豆和小鸡。先开水焯熟才能接着炖,若是有反应早就当场上吐下泻了。”
“所以这是舅舅亲眼见到的异象?”刘大宇听过离谱的故事,都当成那会电台的午夜奇谈了。他没见过还是不敢相信。
“舅舅意识到这女人是幻象,它就在眼前消失了。”江奂用食指沾了杯里的白开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定’字。“其实那些都没什么可奇怪的。物质的不同转换罢了。只要心里有这个字就不会被轻易迷惑。”
刘大宇喝两口茶水漱口,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说正事。小花你带走又送走,红衣姑娘求你出手。这事不止一个,下一个…是谁?在哪?”
江奂把手机放到桌上盯着漆黑的屏幕,“我这算什么?协助还是捣乱?除了你信,就你身边的徒弟都得认为我是半疯。惦记这类学科的人,不是往邪路跑就是想压一把大的发财。明天准备进山,她家祖上有个魂瓶得取回来,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
“是要破局的意思?”刘大宇探身过来很神秘的小声问。
江奂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余光用笑眼看着他,“你的圈子里还有懂这事的朋友?我承认之前确实小看你了!先走一步,回去收拾行李。”
“诶!你居然不叫上我一起?”刘大宇抬手去抓江奂胳膊,被她闪到一边直接避开。
他不解抬头凝望,她眼里含着疏远的寒意。
江奂看着他的眼睛,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耐人寻味,“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你知道的细节超出预期是要功过互抵的。过好你的生活,不要涉足未知的圈子。”
刘大宇并没有胡搅蛮缠。这两个月,他身边关系好的兄弟在处理现场情况,都遇见了超乎常识的事情。只不过大家都以为当事人情绪不对,精神紧张意识混乱导致眼花看错作为定论。回家休息几天转移关注也就忘了。
还未来得及对江奂开口谈起这些,她却断然拒绝了刘大宇的追问。
江奂从面馆出来上车后打给侯亦,“今晚老地方拜香,明早进山拿魂瓶。”
“好。我安排一下手里的工作。”侯亦放下手机对走到门外的护士说,“明天开始我休年假,三个病人交给主任比较放心。哦,对了,外出期间不接电话。所有事赶下班前解决哈!”
护士怀抱病例本笑着出去了。
侯家世代在乡间行医,到了侯亦这辈只出了这支独苗。那时候的老一辈,道和医不分家救人也救命。侯亦爷爷离世前是个风和日丽的中午,他捏了三片柳树叶扔到桌上,破格为孙子的未来探一次路。
树叶的结果跟水有关,并写下双身行世四个字。老爷子驾鹤西去了。
多年后侯亦见到江奂第一眼,内心说不清楚的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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