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熟悉,因为那是自己的声音,说陌生,却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气:

“柳柳,别怕,你是我的三妹妹,我是你的孪生姐姐。我们本是三胞胎,除了我们俩是同卵双胞胎,你还有个二哥哥。在我们的胚胎发育过程中,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你哥哥神奇地消失了,有科学家说,我们俩是被你吞噬了,所以,只有你自己留了下来。”

柳柳又吐出一个烟圈,笼罩住玻璃上女人的脸,也遮住了她的双眼。

莫名其妙地,她却相信了也许这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女人,因为她自己也感觉和别人不一样。比如说,她的血竟然能培育出抑制病毒的抗生素,再比如,她连续两次输给谭文佳的600ccB型rh阴性血型,竟然没事不说,还出现了奇迹。只是,这个奇迹只有她和师兄褚慧勇知道,那就是谭文佳子宫壁上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了。

这事情非但没有让褚慧勇兴奋,却让他产生了忧虑。不但在报告中抹去这个事实,还警告她别声张此事,生怕别人把她当成小白鼠抓去做实验。

柳柳很感激师兄提醒她此事,也有些后悔在疫情期间多次献血,以至于有人总是以各种借口用她的血做实验,还好,没让她们发现她的血液有促进愈合的功效。

玻璃中的女人又说:

“小妹,我和你二哥,只有你的意念达到一个极限值时,我们才能出现。我的……比较弱点,所以我先出现在你面前。你二哥的级别高出我许多,他会出现得很晚。”

她停顿了一下,柳柳发现,玻璃上的影像渐渐变淡了,虚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小妹,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必须要休息了,再见,我的妹妹!”

看着她微笑,眼神中却带着深深的不舍,然后,她消失了。

“啊……”

已经燃尽了的烟蒂烧到了她的手指,疼得她叫了一声,再抬头却发现,所谓她的大姐影像已经消失殆尽。

她有些好奇,站在窗前,望着璀璨下的京都夜景,思绪万千,心空空的,似乎没有归处。

“阿门阿前的葡萄树

阿嫩阿绿的刚发芽

我们都背着那重重的壳呀

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我吃着已放凉的外卖

想念妈妈的饭菜

思考漂泊的人生到底该为何而存在

何时起情绪憋在心里

突然愧对那个骄傲的小孩”

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这铃声是她改编唱的儿歌,被她设置成了她的专属铃声。

用力干咳了几声,努力让声音变得正常后,她才接通了电话:

“喂,老妈大人,您这是想我了吗?”

电话那端的柳雅,此时正心绪起伏跌宕,她也正努力平复心情,不让女儿发现自己的异常:

“柳柳,你走时怎么也不和妈妈说一声呢?问了你姨妈,才知道你走了。”

话语中,柳雅有对女儿的怨怼,更有不舍,总是感觉女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并不喜欢女儿学医,虽然她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但她并不提倡白求恩式的无私奉献,尤其是生命。所以,她当年坚决不写入党申请书,哪怕辅导员找她三番五次地谈话。

“妈,我是怕打扰你和江叔叔,嘻嘻。对了,妈妈,你给我讲一下你当年怀孕的情形呗。”

柳雅闻言心头一喜,难道这是女儿有了?

但柳雅这人,顾然就用过一句话形容,说她一向冷淡自持,偶尔露出的深情才是绝杀,所以,同样冷淡的牟南一辈子忘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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