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穹依从宁奉哲之意,假作先行用饭、而后启程,期间,暗语向宁云溪道别,继而,力道适当,将其打晕。

睡梦中,宁云溪梦到顾沅穹摘下面具,没等她看清他的长相,梦境变作一片漆黑。

待到睡醒,崇邑轩寂静无声,似乎只剩下她一人。

“大哥哥?大哥哥!”

她轻唤一声,高呼一句,皆不得顾沅穹回应。

骤然一阵心慌,她坐起身子,下床穿鞋,想要去寻大哥哥。

这时,宁奉哲惊悸慌张,疾跑进来。

“溪儿,你没事吧?”

顾沅穹的话,言犹在耳,宁云溪下意识瑟缩害怕,远离宁奉哲。

“大哥哥,你……你怎知我在这儿?”

“你又想做甚?”

宁奉哲似水双眸,潺潺而望。

“溪儿,莫怕,我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找到你。”

“可知哥哥为了找你,终日茶饭无思,逐渐面容枯瘠,幸而,天公不负有心人。”

“这几日发生的事,我已知晓。”

“你对我有所误解,是因遇到骗子,我理解,不怪你。”

未及心疼兄长,忽然闻知噩耗,宁云溪满目震惊,充斥不敢相信。

“什么?骗子?”

宁奉哲笃定铿锵,一如告知实情。

“他欺言,是我伤你。其实,是他找人假扮成我,引你入局,巧以救命之恩,取得你的信任。”

宁云溪簌簌摇头,一时难以承受。

“不……他,怎会欺我?”

眼见妹妹信任别人,独不信他,宁奉哲灰心失落,抒从几分真情实感。

“溪儿,实在凉薄。为兄待你,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比不上一个萍水相逢几日之人?”

“不是他欺你,难道是我欺你?”

听他言语之间,含蓄无限悲痛,宁云溪于心不忍,连忙解释。

“大哥哥误会,小妹非是此意。”

“我是想问,你何以知之?”

宁奉哲做戏神情,恰如其分,没有一丝一毫心虚意怯。

“此人睿智,我无可识破。”

“起初,得知你之所在,我亦以为,是他救了你。直到听见他们主仆对话,我方知,你陷落局中。”

变故突然,宁云溪根本接受不了。

“可我什么都没有,他目的何在呢?”

宁奉哲早就想好说辞,周旋自如,波澜不惊。

“自是为财。”

“你将蓬莱杏玉,转赠于他,是也不是?”

宁云溪一阵手忙脚乱,掏出玉锁、取下荷包,示于他前。

“我们是互相赠与。”

“兄长请看,这是他送我的同心玉锁。”

“另者,还有见面礼呢,你瞧,好多银两。”

“他绝对不是图财。”

顾沅穹挑衅,明晃晃就在眼前,宁奉哲按捺怒意,从容施计。

“都是假的,你看不出来?”

宁云溪初听初闻,纯然不懂。

“这些东西,竟能造假?”

宁奉哲目忧语愁,苦心劝告。

“什么东西都能造假,我的傻妹妹。”

“他不造出假物,如何套来你的珍宝?”

脑海浮现,俱是这几日相处的轻松惬意,宁云溪低戚伤怀,不愿离弃。

“他今何在?我亲自问他。”

宁奉哲柔情之中,余出一抹正义浩然。

“我已书状,告去尹司台,尹司中丞谢大人,负责审理此案。”

“歹人,全数押送尹司台候审,我刚刚恭送诸位大人离去。”

宁云溪茫然一惊。

“尹司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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