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介继续卖着葫芦里面的药。

范闲闲来无事,也开始配合。

配合一下老师,能够让老师开心一些,他这个徒弟,也还是乐意支持。

“那是,我那不省心的弟弟。”

“他麾下所办理的文王商会,如今遍布大江南北,也算是我庆国首富,更是我庆国大名鼎鼎的财神爷。”

费介再次摇了摇头,看着范闲的目光,透出一份鄙夷来。

真以为他这老师年纪大了就不行啦?

脑子都糊涂啦。

看不出你这个徒弟在逗自己个儿?

“难道是?”

“停停停!”

范闲继续猜着。

费介忍不住了,直接给出答案。

他叹了口气。

“是当朝五皇子。文王殿下。”

“居然是文王殿下。”

范闲刺的一声,倒起了一口凉气。

他眉头一条,显得特别不敢相信似的。

这一幕,把费介气得直接拿起两人中间的桌牌的木板,恨不得打人了呢。

幸好。

这木板抬到一半,就又重新放了回去。

吓唬人,几乎是每一个长辈招牌动作。

“你个混小子,还在这儿戏耍起我这老师了。”

费介笑骂着。

“老师,这不跟你开个玩笑嘛。”

范闲继续回话。

“可五皇子,也实在算不庆国第一人吧?”

范闲眉头皱着,说出了他内心最真实的疑惑。

“诚然!”

范闲点了点头。

“五皇子近些年来,游历天下,所到之处尽显皇室恩情。”

“最近几年,庆国内百姓的日子,也由于这位文王殿下,好过了许多,但如果说庆国第一人,还是有些言过其实。”

“你小子,懂什么?”

“明面,这位文王殿下,自是不如那南庆财神爷,你那不省心的弟弟范思辙,还有你那妹妹京都。”

“不对,是庆国第一才女。”

“但实际呢?”

费介开口。

“实际,怎么样?”

范闲也是听了进去。

费介落在高处,看了低处的范闲一眼,心头有点小得意。

这才继续出声。

“实际。”

“这位文王殿下。”

费介眯着眼睛,刚刚脸的笑意也全部收敛,他神色间,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而这股气场。

也让此刻正在好奇的范闲,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同寻常。

“这文王殿下!他可不是个一般人。”

“前段时间,去了一趟边关重镇,边关之处竟有传言说,五皇子这个文王殿下,欲劝说大皇子殿下投靠于他,而且,似乎竟有谈拢的可能。”

“什么?”

突然之间,范闲有些傻眼了。

他直接如同弹簧一般,弹跳起身,瞳孔睁大,神色间充斥着不可置信。

“大皇子在边关之处,那可是此地的镇抚,名义可能是够统领着所有军队,手握如此军权,那可是重兵。”

“凭什么?”

范闲下意识脱口而出,是所有人内心的疑惑。

“是啊,凭什么?”

费介也很迷惑。

“监查院到了目前,也还没有查出这个原由,若是只有这些也便罢了。”

“只是流言蜚语。”

“最让人惊讶的,还是这位庆国五皇子,文王殿下,接下来所发生的事。”

“什么事?”范闲连忙追问。

到了此刻,他已然是无法将这件事情当做一个趣事来听。

哪怕他身处儋州、京都之中的传言和流言蜚语,都已飘到了这块。

如今的范闲。

哪里还不明白,他妹妹范若若,庆国第一才女,和这位文王殿下可谓是青梅竹马,两人之间的感情,那是真金白银。

即便李承瑞离去五年,可在京都之中,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庆国人,甚至都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说,这些都是外人的事情,范闲还能够不在乎?。

可次次朝自家妹妹范若若写信询问。

字里行间。

虽然没有直接言明,但字里行间的少女情事,他这做兄长的,又如何能够看不出来?

文王殿下李承瑞的。

若是风雅之事,便罢了。

可若是这种大事,甚至若一旦失败,抄家灭族的大事。

范闲不心,也都是绝不可能。

“现在,你小子知道急了?”

费介不急。

他打趣着开口。

“老师,你就赶快说,好不好?这是事关范家,更事关你徒弟我一家老小,多少人的命啊。”

“这范家很多人,我都可以不在乎,但若若,还有这奶奶,我怎能不在乎?”

“老师,快点。”

范闲开始催促了,双手抓着面前费介的身子,来回不停的摇晃着。

“行行行!”

费尽赶忙答应。

他也能够明白,自家徒弟的这一片焦急之心。

于是,也就不再卖着关子,单刀直入地开始讲起来,刚刚的那个话题。

“可是,谁能想到!”

“这位五皇子,文王殿下不过是去了一趟边关重镇,居然惊动了东夷城的大宗师,四顾剑。”

猛然之间。

听到这话,范闲傻了,坐在原地,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目前的实力,八品!

若是他未曾学武,或许大宗师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虚无缥缈,极其遥远的概念。

可正是由于学了,而且身边还有着一位大宗师战力的五竹叔,所以范闲才能够明白,大宗师到底是有多么可怕。

那可是,跳着悬崖,依旧能够安然无恙的变态,根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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