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侯公公应了声。

可他转身。

还没迈出几步,还没离开眼前的这处大殿,庆帝又是发言。

“不。”

他一声令下,直接阻止。

“小五可不是常人,朕这儿子,虽是最小的,但多年不见,竟敢放出如此豪言。”

“那想来,定是有所仰仗。”

“此间大宗师一事,还未得了个全,如今正好可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朕这儿子,可不是什么狂妄小人之辈。”

“且先等等,再等等。”

庆帝最后仰起头来,给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侯公公也只能够一言答应。

他退到宫殿一旁,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心头暗暗想着。

“文王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般会吓唬人。”

五年光景之前,李承瑞离开皇宫之时,就把他侯公公吓得快要长跪不起来。

如今,刚回京都。

吓唬的本领,可是愈发的能耐。

之前只吓唬他这奴才、一人,如今吓唬的却是京都下,庆国内外,可实在是厉害的多。

不由的,侯公公脑海中想起。

五年光景前。

一直流传在京都之中的,对于李承瑞的评价,胆比天大。

曾经一想,只是恍然一笑,眼下再细想!

岂不,正是事实。

正应了当年的这四个大字。

……

画面一转,并没有回到京都城门,而是回到了儋州。

这一日,天高气爽,风轻云淡。

日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浓烈,起码在这偏的儋州,还算是清风徐来,小日子过得极为美妙。

葡萄藤的架子下。

躺椅之,范闲和身旁的老师费介,他们两人闭着眼睛,脸满是舒爽。

“唉。”

忽然间,费尽长叹了口气。

眼下的范闲,已然长大。

虽然费介还没离开,但是也差不多了。

“老师,何故叹气?莫非是今日下的毒不够厉害?”

范闲歪了下脑袋,轻声发问。

他一脸真诚表情。

可是这话,让费介这个做老师的嘴角不由抽搐三番,脸色都变得通红不少。

显然不是开心的,而是被气的。

一想到今日这逆徒给他下的毒,简直就让他菊花一紧。

尤其是年纪大了之后,得的痔疮,到了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要不是他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效果奇好,恐怕到了现在,这屁股都还坐不下来。

知不知道,中年男人之后的老屁股,可是很难痊愈的。

实在是比不年轻人。

“以后下毒,别下这一方面的,你老师我不容易。”

想到这里,费介还真是第一次对眼前这个徒弟低头。

“得勒。”

范闲朗笑一下,爽朗的答应下来,特别痛快。

他脸憋着浓厚的笑意,心里面更别提有多么舒服。

能够让自家老师低头,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十男九痔。”

范闲脑海中闪烁过这么一段话,心头更是告诫自己,日后可是要多多注意一下。

千万别久坐,否则没问题还好,一有问题,后悔终生。

“可怕,太可怕了。”

范闲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

接着,费介主动聊起了之前的话题。

“方才,你家老师我叹气的,乃是眼下京都的局势。”

“老师,你可实在是有些闲吃萝卜操心的有点太多了吧?”

范闲看去风轻云淡,丝毫不在乎,但实际,内心却是不由得为之一紧。

连刚才翘着的二郎腿,还有不停抖动的小腿,也都慢慢停了下来。

竖起两只耳朵,仔细的听着。

“你这小毛孩子,懂什么?”

“眼下,这京都,恐怕乃是庆国,乃是天下最热闹的地方。”

费介翻个白眼。

他直接勾起了面前范闲的好奇心,但范闲还真就没表现出来。

他跟费介。

老师相处多年,从小到大,两人都对各自的性子极为了解,他越是好奇。

对方恐怕也就越得瑟。

果不其然。

范闲不再追问,费介忍不住主动开口,坦言告知。

“你可知,我庆国年轻一辈之中,第一人是谁?”

费介问道。

“第一人!”

范闲神情先是疑惑,随即脸满是得意,“那自当是我妹妹范若若,庆国第一才女之称,除了红楼梦之外,更是出了多本畅销庆国乃至天下的书籍。”

“我这做兄长的,也是有荣誉焉。”

“的确。”

费介没否认这一点。

他赞同的点着下头。

“你那妹妹,范家嫡女,的确是文采惊人斐然,女子之中,恐怕无人能够出其左右。”

“可这次,我要说的不是她,而是一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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