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宛如鸟喙,磕向面具,可在想往前一步却是不能。
咔嚓声响起,面具碎裂成粉,露出里面真容。
“是你……”
林白捂着脖子,始终止不住迸发血液。
他眼泛惊愕,想要再出声,却无力倒地。
江进酒丢掉附在脸上的残缺面具,一刀又一刀捅入林白身体。
心脏、腹部、四肢、经脉,没有一处放过。
深知不能留手的江进酒,又怎会埋下隐患。
他要看着林白死亡,这才能放心。
直到连捅十刀,确认对方无法在如此严重的伤势之下生还,江进酒才开始处理起自己的伤势。
林白口中发出“嗬嗬”声响,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青年。
武家修者所持有的强大生命力,让他即便身负重伤也没立刻死亡。
但这只能拖延些许时间,结局根本不会改变。
江进酒仔细处理伤势,待到草药敷尽,这才回首看向双目瞪圆的林白。
“林兄,我们最开始见面那天,你有没有想过这种结局。”
江进酒出声问道,鼻音略重,随手用刀斩下林白乱动的手指。
“我……”
此刻的林白已然无法说出话,血液的流逝让他头晕目眩,眼眶漆黑。
“其实你有一件事说错了。”
江进酒自言自语,又挥手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件,而是关于我的名字。”
淡然的话语,让林白回忆起最初与青年见面的场景。
“酒兄,你这名字取得可真是好,令尊应当是一位博学之人吧。”
……
“将近酒,杯莫停,古人风采一览无余啊。”
……
死亡来临的这刻,林白才明白,江进酒的名字并不出于那首古诗。
音是错的,又怎能展现古人风采。
弥留之时,他恍然顿悟。
江进酒。
进酒?
他想起了幼时被胞弟欺凌后,在书房当中看到的另一首古词。
“记当时,只有西窗月。重进酒,换鸣瑟。”
“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原来你的名字,是这层意思。
洁癖严重的林家大少,此刻浑身布满血污,衣衫污秽不堪。
他带着悔恨,最终死在了满是泥泞的街巷当中。
……
……
渡口处的战斗还未停息,金光月华交相呼应,暴喝风声交织纠缠。
整个战场正在往棚户区移动。
所有居住在这里的百姓,都被声势浩大的响动惊醒。
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又被突然破门而入的捕快呵斥,赶忙携带老幼开始逃离。
没人知道具体事情,没人敢出言询问。
他们像是羊群,在捕快的催促下,慌张离开居住了多年的房子,迷茫地朝内城奔去。
江进酒坐了一会儿,腰椎髋骨痛意减轻,看向林白尸体。
他无比确认,对方已经死亡。
直到这时,江进酒才伸出手掌,去合林白依旧瞪圆的双眼。
忽然,背后传来嘶哑难听的男人声音:
“大爷,您杀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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