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载坖提出的要求,范礼安认为应当予以满足,作为长期活动在东方的传教士,他很清楚,在东方,世俗皇权的力量是多么强大,而他们要想推动自己的传教事业,取得朱载坖的支持是极为必要的,所以对于朱载坖的要求他迅速予以满足。
而到了一年的年终,朱载坖也在命令各部汇总资料,查看年初的各项事务的办理情况。
今年对于大明来说算是风调雨顺的一年,尽管河南还是发生了旱灾,但是波及的范围并不广,朝廷的赈济也还算得力。
而朝廷投入巨资的河道整治工作也初见成效,总督河漕潘季驯向朝廷上疏,高家堰大堤筑成,运河得以保障,同时为了便于行洪,在淮安等州县修筑的新河也已经快完工了,搬迁泗州、安置百姓也已经提上了日程。
对于潘季驯的上疏,朱载坖还是相对比较满意,朱载坖要求潘季驯,继续治理河道,尤其是淮河、黄河,要逐次兴修各种水利设施,保障黄、淮对于两岸百姓不构成威胁。运河的通畅当然是至关重要的,但是黄河、淮河的安全也一样重要。
除此之外对于朱载坖来说最为重要的就是各项财政收支了,今年大明的赋税还是在稳步增加,以田赋为例,经过朝廷大力的清丈田亩和清退投献,大明现在的土地已经恢复到了八亿二千万亩,比之弘治末年的四亿五千万亩增加了不少,距离国初的八亿五千万亩已经很接近了。
本色田赋达到了三千一百万石,和洪武二十六年三千二百九十七万石的最高数字已经是十分接近了,京通仓储存的粮秣超过了一千万石,实贮本色米麦一千零八十九万石,手里有粮,朱载坖当然不慌了。
除此之外,海关、钞关、盐政的状况都有所好转,盐政改革刚刚拉开帷幕,尚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但是根据九边军镇的报告,各镇收到的本色比之前已经要多了,军储匮乏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
海关今年实征税银达一百八十万两,除九十万两仍然用作水师经费之外,实际解入太仓八十万两白银,海关关税已经取代了盐税成为大明太仓白银收入的主要来源,钞关的收入也达到了七十万两白银,是之前的两倍左右。
而对于朝廷来说,最大的开支仍然是军费,得益于九边的本色增加,折色和京运年例银自然减少,今年的九边军费从去年的二百八十一万两,下降到了二百二十万两,而且其中还包含修整边墙的费用,朱载坖在和兵部、工部、户部商量之后,决定明年继续大修边墙,不仅是宣大、蓟辽等镇,陕西三边的边墙也要加以修整。
因为之前马芳已经奏报了,俺答现在正在往河湟之地还有青海渗透,对于大明来说,这是不能允许的,朱载坖准备加强陕西三边的力量,除了修整边墙之外,朱载坖还准备购买马匹,增加三边的骑兵数量,把大明的影响力逐步向青海、西域扩张,不允许蒙古势力上高原,那些都是朱载坖心头内定的大明国土,岂能容忍俺答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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