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在一个时辰后被遣散,众人噤若寒蝉,各个不敢过问今夜的血雨腥风。
这次首辅倒是没有为难少帝,只是软禁了两个时辰,便撤走了大批金吾卫。
太后大怒,恐怕明日的朝堂又不太平了。
清思殿内,宦官正禀告:“皇后娘娘到——”
裴闻一脸阴郁,整个人隐匿在阴影中。
女郎正为母亲守丧,一身素白,乌黑的秀发挽起,纯白的头纱微微拂动,见到少帝也不曾行礼。
裴闻眉间闪过阴狠,沉声。
“扒了她。”
自屏风出来两个嬷嬷,行至倪酥身边,即刻粗暴的扒她身上的衣物。
倪酥挣扎着躲避,手紧紧捏着衣襟:“陛下这是何意?”
裴闻兀自饮了口茶,并未抬眼。
“娘娘,咱们也是替陛下办差,您就别为难奴才们了。”一个嬷嬷用力将倪酥控制的动弹不得。
可女郎却死死护着衣裙,怎么都不肯就罢。二人也不再怜香惜玉,粗暴的将人推到柱子上,解她的衣裳。
披风、外裙,就连内衫也落地。
“嘶”的一声,女郎的小衫被扒开,雪白娇嫩的肌肤顷刻间就起了一层细细的颤栗,白晃晃的,细腻光滑,不见一丝痕迹与伤口,是上好的美玉。
四周凝固一瞬,宫人们皆瞥过头去不敢看,倪酥眸光环绕一圈,顿时被羞耻感淹没,爆发出惊人的力道,她将禁锢自己的嬷嬷推开,猛地转过身!
可裴闻却大步向前,靠近女郎,将她的身子粗鲁扳正,冰冷的眸光落在那精美的锁骨之上。
光滑、雪白、细腻,没有一丝杂质,意外的,并没有他预想到的暧昧痕迹。
他声音冷的骇人:“倪酥,你是如何好端端回来的。”
倪酥发髻凌乱,一缕长发垂落在肩头,就着满心满眼的羞耻将衣裙穿好,她觉得荒唐极了,杏眸绯红:“陛下想看臣妾如何?被狼狈的捉奸在床?”
她永远都是这副模样,娇娇软软,就算是怒斥,嗓音也藏不住的绵软,似天生就会诱惑人的柔弱菟丝花。
他早厌了她这副样子:“别摆出一副受了十足委屈的模样,你以为你有多无辜?”
“同朕在一起多年,一定委屈坏了,你就是本性浪荡,憋久了,看个男人就想厮混。”
女郎杏眸中蓄积情绪,指尖都抑制不住的发抖,她曾经尊重的丈夫,帝国的九五之尊,竟是如此鼠蛇之辈。
须臾之间,她抬起手掌,一个耳光猛然落在少帝脸上!
宫人们看傻了,李公公大惊着奔呼向前,要拦着少帝:“陛下!陛下!您万万不可动怒!”
“滚开!”少帝眼睛瞪的似铜钱,脸红了又黑,堪比藏了三年的刷锅水,朝着倪酥:“你就是个淫妇!朕叫你去勾引首辅,你若性本贞洁,又怎会答应!我看你就是想男人了,才一定要去!”
“朕真是瞧见你便倒胃口!”
这话骂的够难听,九五之尊堪比永阳坊街边骂战的昆仑奴。
女郎却站直了身子,她扬起头,头纱微微翻起,杏眸中似火焰般灼烧。
“陛下不仅心胸狭隘,行径卑劣,而且懦弱不堪,刚愎自用,内心恐惧首辅独揽大权,更恐惧姨母外戚干政,所以就只敢指责臣妾这个弱女子。”
“你自认九五之尊,天之真龙,不过是慌乱的借口,你滥杀无辜,不事朝政,真真是个失败至极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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