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茴一夜未眠,值夜时笑得像个傻子,还让人燃着炉子烧了好些热水备着。

万一要叫好几回呢?就怕冷锅冷灶搞不赢,刚才就手忙脚乱没侍候好。

她也措手不及呀,就觉得活儿来得如此突然。

北茴还去把东蓠叫醒了,让她在屋外守着好生侍候。

东蓠喜笑颜开,抖着肩,也笑得像个傻子,低声贴耳问,“主子们终于开窍了?”

北茴眉眼弯成月牙儿,忙点头悄悄回应,“开窍了开窍了。”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赶紧给咱们赐个小主子吧。”

几个丫头在时安夏出嫁时,都被嬷嬷专门教养过主子成亲后的闺房之事,一直摩拳擦掌,等着学以致用。

可等了好几年,感觉学的东西都快要忘得差不多了,主子们仍旧没动静。

能不急吗?

尤其是北茴,一直觉得她们夫人在对待少主的问题上不够从容,有点像赶鸭子上架。

她们夫人太冷静了,少主在跟前儿还好,看不出什么来。但凡少主一走,她们夫人就像是泄了劲儿,还有点如释重负的意味。

北茴怕极了,总担心二人出点什么状况。这下好了,她放心了。

在她想来,只要圆了房就算是板上钉钉,是以这夜她尤其激动。

老天保佑啊!

屋中帐内旖旎,岑鸢掐着时安夏的小腰问,“还怀疑我身体有毛病吗?”

她媚眼如丝,声音绵软得不成样子,“我没怀疑过啊。”

“你向岳母告我状!”男人有些生气。

不知好歹的小姑娘!

他忍了好几年,破功了。

她今年十七,算上在娘胎里的天数,四舍五入,姑且就当十八吧。他成功说服了自己。

时安夏有些委屈,“我跟你解释了呀,没告你状……”

“我都听到了。”岑鸢捏了捏她的下巴,“你抱怨我不和你圆房。”

她在他怀里如猫儿一般,娇娇的,“那你是没跟我圆房呀!”

现在圆了!可还满意?

男人最不能忍受旁人质疑自己身体有问题,岑鸢自然也不例外。

说他克制,说他性子怪异都可以,但不能质疑他身体有问题。

这不能忍。

出征在即,原是不该如此放纵。可……一旦开了头,哪里刹得住?

前世今生,洪荒之力。岑鸢已经很克制了,可哪里克制得住?

开了荤,又这般名正言顺。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唐楚君本来心虚,这几日总打听听蓝院的消息,担心小两口吵架拌嘴。

谁知……

钟嬷嬷笑得褶子都深了好几条,“据说这几日那屋动静大得很,北茴几个都不得闲,在外侍候得勤。有时候一夜叫水两三回,有时候叫水四五回。”

唐楚君又喜又忧,怄个半死,“他想要我女儿的命呐!”

急了,起身准备去找女婿说叨说叨。可脚步一抬,又收回去了。

不能去!

祸是她闯的!

她女婿肯定是听到怀疑他身体有毛病,才可劲儿证明给她们母女看呢。

唐楚君好愁,悄悄招来女儿问详情。

时安夏面若桃花,眼尾藏不了初尝人事的风情,“母亲又来问闺房事,小心您女婿站门外呢。您说话省着点儿。”

唐楚君:“!!!”

她不放心,当真蹑手蹑脚跑到门外左右瞅了瞅,发现没人,才坐回原位,瞪女儿,“你又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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