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海成这话刚出口时,褚酌夕便按耐不住了,索性贺从云在她夺门而出之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随即揽住她的腰,硬是将她按在了怀里。

直等办公室内众人该走的都走了,这才跟在几人身后步履匆匆地往外赶。

透过监控室的玻璃窗,看清讯问室里坐着的年轻人究竟是谁时,褚酌夕还是忍不住闭了闭眼,她早该想到的。

腰上被贺从云一双手牢牢掐着,像是生怕她乱来,胸膛同时贴着褚酌夕的后背,几乎能感觉到她此刻剧烈跳动的心脏不住震颤,隔着皮肉鼓动着生生传导到他身上。

几人挤在狭小的监控室里,走入监控范围的是裴海成和朱新繁,两人迅速在对面坐下以后,目光如炬,一道儿扫向眼前的年轻男人,默默打量。

这人,他们早前是见过的,朱新繁是在当初从辛特拉返回东远的机场里,而裴海成则更早些,当初杨九衡死时,那家酒吧的年轻酒保,死者的室友。

“姓名。”

“唐会礼。”

裴海成闻言抬起头,当初名单上标注的姓名貌似跟他说的可不太一样。

“年龄。”

“二十五。”

“好,那么,请把你刚才在外面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吕泊西面无表情,两手交叉着搭在桌面上,“林文武,不,或许应该叫他林斌才对,还有杨九衡,金鹤龄,都是我杀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你们市局的重视,重启三十一尸案。”

“为什么?”朱新繁问。

“什么?”

“当然是你自首的原因。”他道,“倘若你不出现,我们或许还要费一番力气才能找到你,为什么现在过来自首?”

他说话的同时眉眼犀利,“是有人规劝,还是受人诱导?有没有人从旁协助?”

“没有。”

“这么说,这的确是你自己的意愿了?”

“当然。”吕泊西无所谓般笑了笑,身体后仰,“我的目的只有报仇,让我的父亲得以安息,现在花园的首脑已经全部归案,该死的也都死全了,所以我来自首,就这么简单。”

“你父亲是…”

吕泊西闻言,扭头对上另一边的裴海成,听闻当初得以还他老爸的清誉,这个姓裴的警官出了不少力,还替他申请了抚恤金呢,总之夕夕姐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于是吕泊西笑了笑,难得正经地冲他弯起眉眼,“唐喆。”他道。

纵使他已经将语气放的足够平缓,可对方的脸色却还是无可避免地僵硬了一瞬,紧接着瞳孔骤缩,猛地看向另一边的观察窗,即便此时漆黑的玻璃上只能映照出他略显惊愕的面庞。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裴海成赶忙干咳一声儿,迅速调整好状态,犹豫半晌儿,还是不死心的确认了一遍。

“你说的唐喆…”

“没错,就是响尾。”

裴海成再次一惊,“可他的妻儿不是已经…”

“死了,是吗?”吕泊西笑了笑,“我妈妈的确是已经死了,好在她走的时候不算太痛苦,两天前我还回老家看过她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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