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遇说给你熬了醒酒汤,要喝吗?”贺从云问,拿着手机,看向落地窗边的褚酌夕。
后者显然是没听见,此时正蹙着眉头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就是经过刚刚那一遭,褚酌夕忽然便想起来了,多亏了贺从云的恶趣味,总喜欢一边做一边跟她复盘她的壮举,顾名思义,这样有助于深刻记忆。
其中自然也包括昨晚回家的时候,她骂了张文一一路这件事。
除了扔手机,在这之前,对方貌似还跟她说了些别的什么,类似于杜父又怎么怎么了之类的,不过她想不起来了…
“要不…还是给娄队打个电话问问吧?你说呢?”
褚酌夕扭头,贺从云不在,客厅里倒是多了个李知遇,正端着碗醒酒汤朝她走来。
“来,把这个喝了,趁热,一口干了它,免得头疼。”
褚酌夕愣了一瞬,生怕她跟昨晚似的,十分钟不带重复的数落她,于是老老实实地把碗里的醒酒汤一口闷了,这才问。
“贺从云呢?”
“出去买东西去了。”李知遇道,将空碗搁在茶几上,又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到她身边,面上是褚酌夕看不懂的为难与踌躇。
“你刚刚说要打电话问什么?”她犹豫着问。
褚酌夕闻言看了她一眼,“打个电话问问杜父的判决进度。”
李知遇没说话,始终沉默着,褚酌夕见状,不过一会儿便反应了过来,手指停在按键上方,扭头看向她。
这要放在平时,只要是有关于花园的信息,李知遇哪回不是第一个跳出来,更何况还是打听杜父死期这样的大事儿,今天居然一言不发。
“怎么了?”她问。
李知遇抿起唇,扣着手指,“杜父…貌似死不了了。”她道。
褚酌夕当即拧起眉,“你听谁说的?”
李知遇抬头,手指的方向俨然是她,“昨晚…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碰见了市局的人?”
褚酌夕点头。
“就是他说的,我听见了…”李知遇的声音有些绝望。
“他说…他说杜父在制毒方面的造诣很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所以上级部门决定,暂且将杜父的判决结果从死刑转为终生监禁。”
“并且打算利用长时间的周旋与交易,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的线索与情报,以及,以泽卡城为中心的,向外延伸而出的一整个交易网,无疑可以作为撕开国际犯罪组织密网的重要突破口。”
“所以,杜父会活下来,即便是被监禁,是吗?”李知遇又问,眼圈儿一下就红了,话里同时有些哽咽。
褚酌夕答不上来,甚至有着一瞬间的怔愣,她尚且不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毕竟那是张文一,很有可能只是在耍着她玩儿,或者根本就是李知遇听错了,毕竟阳台上的风大的很。
“你…你先别急,等我确认一下再说。”褚酌夕安慰道,只是电话还没拨出去便又再次抬起头。
“你昨晚在哪儿打的电话?”她忽然问,面色同时变得凝重起来。
李知遇反应了一瞬,“…阳…阳台。”
“身边还有其他人吗?吕泊西?或是小菲?”
“没…没有吧…”李知遇皱起眉,她原本就没太注意,这下被褚酌夕这么一问,一时间更是确定不下来。
“小菲呢?”
“我…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她还在自己房间呢…”
“那吕泊西?”
“他…他昨晚睡得早,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收拾东西出门去了,说是打算回趟老家,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
“老家?”
“就…就是…义云,我看他车票上写的就是那儿…”
李知遇迟疑,微微皱起眉,“要不…我还是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褚酌夕没法儿,只好点头。
事实上在庭审结束的当天,她就觉得吕泊西有些不太对劲,倘若跟小菲一样大吵大闹倒还好些,可事实上,他太过安分,只是拧眉看着她,一言不发。
所以她这些天几乎把大部分无关紧要的小事儿都拜托给了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今天是十二号,原本是打算让他把车开去洗车店的,可吕泊西今天忽然回了老家,却也没有提前告知她…
褚酌夕想着心下一沉,手里的电话同时拨出去。
但愿…他真的只是回了义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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