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啪啪啪的拍身上的灰尘。
负责人围着柱子转了一圈, 又看了看肖永逸和林证,见两人都没发表意见,一副由他做主的样子,“行行行,你先让人抬到后院去,材料都堆在那里。”
中午光线效果好,导演蹲在倒座房的台阶上,看老周熬鳔胶,“这是什么?闻着这么腥气?你们中午就吃这个啊?”
铜锅里咕嘟着牛骨熬的明胶,掺了桃胶和鱼鳔的黏稠液体泛着琥珀色。
老周戴着口罩,说话有些烟嗓,听到他们这么说,也是笑的直咳嗽,“哈哈哈哈……这不是吃的。”
“你猜猜,这是干啥的。”
这时,学徒捧着刚修复的步步锦支摘窗过来,窗纸用的高丽桑皮纸,对着晚霞能透出宣纸般的柔光。
"您说这窗棂子比防弹玻璃还贵?"年轻人摸着细如发丝的棂条咋舌。老周用鬃刷蘸着热胶涂抹榫卯:"49条棂子代表北斗七星的七九之数,你算算这要费多少工?当年营造法式里写的"一料三工",说的就是..."
话音未落,东院突然传来惊呼。
众人循声跑去,只见拆开的山墙夹层里,赫然露出一幅完整的墨线界画——飞檐斗拱间勾勒着"琴棋书画"四艺,墙角题着"嘉庆戊辰年菊月制"。
老陈的颤抖着抬起手,扫过斑驳的墨迹,"这是当年大木作的定位图!快拍下来,"他转头对肖永逸几人解释,"有这界画在,咱们复原梁架就像有了导航图,回头得好好研究研究,要不是时间紧,还能再细一细!"
林证也震惊了,买个老旧房子还有这样的惊喜,“时间久就久吧,务必要把东西往完美了去修复,钱不是问题。”
瓦匠老陈见识老板来了,做主的人来了,赶紧接过话头,"有您这句话就好。那我们能不能再多找几个大工来,这样时间也争取了,工程也绝不含糊。”
他正侧身用棉布擦亮主卧的飘窗,"您看这里,老板,我们特意留了三寸凹槽,回头嵌上您送来的青玉镇尺,冬日里煨个茶壶正合适,这东西得慢慢打磨,大工小工的人手确实不够用。"
林证扶着楠木窗框探出身去,正撞见小白踮着一脚踩在墩子上去逗弄枝头上的麻雀。暖阳透过万字纹窗棂在他侧脸投下细碎光斑,后颈新剪的发茬泛着青茬儿。
"当心闪着腰。"林证忽然伸手掐了把爱人后腰。
说着,就被林证一个反手擒住腕子,掐着腰把人提进窗内,压在墙上,雕花窗纱上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此时,肖永逸接过小杨递过来的油纸包,"辛苦师傅们,前门大街新出的驴打滚,我让人买了几包,大家分一分,餐前点心。"
打开一包,里面六块晶莹剔透的艾窝窝,糯米皮上还印着定制的莲花烙。
“这东西可不好买,排队人老长了哎。”刚还在磨刀的学徒立即放下刀,洗了手接过。
“是呀,我每次去都买不着,今天算是托东家的福,可以吃到饱,哈哈哈……嗯嗯好吃。”老陈张口吃了一块徒弟塞来的,软香糯,馅又密又不塞牙,好吃的眯起两眼。
"西耳房的地暖管道走完了?"工头的声音伴着图纸掀帘而入。
一句话惊得小白慌忙挣开怀抱,红着耳尖指向飘窗下的暗柜,"这里要留个保险箱位置,放...放些重要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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