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焦急撕扯着自己,尽管弦韫告诉过自己要冷静下来,可还是无济于事。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学的那些手艺在这种时候根本用不上才是最心焦的。
姬行疆的暗卫也没闲着,被弦韫派去察看外面的消息。
她出不去,连和外部的连接都没有,而那些暗卫,不愧是姬行疆调教出来的,做事雷厉风行效率极高。
从这些人的嘴里,弦韫知道了花音坊好几个姐妹都被抓住关在大理寺的监狱中,现在还没有消息。
通信的绣品铺也被一锅端了,或者说,早就被人发现了。
另外一个就是,齐双偶死了,死在旒沐河边。
知道这个消息时弦韫很震惊,齐双偶这么多年手段残忍且不分对错,在他的手下也有不少冤魂。
这样的人,仇家多如过江之鲫,却没一个能杀的了他,就是因为他本人武艺高强,身边的手下个个都是亡命之徒。
可他现在死了,被人一剑封喉,包括他的那些手下,因为死的人太多,旒沐河的水都沾染了血色。
这给檐阳的百姓造成了极大的恐慌,为了安抚百姓,大理寺彻查此事现在也没个结果。
而弦韫关心的是,那些人里面,并没有晚簌,这至少说明了,晚簌没死,可能被人带走了。
这么多日子以来,这是唯一的好消息。
檐阳城人心惶惶,生怕这个杀人不见血的阎王爷找上自己,大理寺一方面要揪出花音坊的秘密,一方面还要安抚民心,可谓是劳碌命。
弦韫只担心的是,婴宁与陆少璟的那点过往,会如利刃一般刺进陆少璟的心脏,自此对婴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那些暗卫散布于檐阳城各个位置,一有风吹草动就禀告给弦韫。
弦韫不能坐以待毙,不可能待在小巷子里等着别人的消息,这不是弦韫的作风。
她一定要逃出去找到长公主。
檐阳城南门是兵力最薄弱的地方,百姓们常从这里进出城中,因为抓捕嫌犯进出都要搜身耽误了很多时间,百姓中已经有多数人不满了。
弦韫觉得突破口就在这里,弦韫用易容术把自己变成五十岁的妇人,手中还挎着一只篮子,晃悠悠的跟着队伍到了巡检处。
检查的人将脸看的仔细,一点差错都不敢出,想来,他们在之前就已经记住了弦韫和晚簌的模样。
毕竟,若是被百姓知道敌国的据点都已经建到南魏的国都还开了这么多年,赚了这么多钱,南魏的脸都丢尽了。
这个南魏君主的一世英名就全毁了。
正轮到弦韫时,弦韫手紧张的攥住篮子,巡检的人拦住她,翻看篮子里的东西,手上没轻没重,把篮子里的果蔬弄在地上都不看一眼。
“出去做什么的?”巡检的人语气里也都是不耐烦。
弦韫当然不能出声,她只会易容,但声线无法改变,她一说话就能被人察觉到不对。
弦韫嘴巴微张,手里摆着动作,意思是出去给城外的儿子送东西。
可小兵看不懂,更不可能让弦韫出去,弦韫眼见不妙,眼中凝出泪水,跪在小兵旁边,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声泪俱下,看的旁人都是一阵同情。
“这位大娘的意思是给城外的儿子送些吃食,官爷您就放她过去吧。”看不下去的人出言。
更何况弦韫的身后还有一堆人,现在挤在这谁也出不去,更是不耐烦了。
“对啊,就放她出去呗。”
“一个大娘怎么会是什么刺客,我看你们就是狐假虎威!”
“这大娘都这么可怜了,让她过去吧。”
周围的人声熙熙攘攘,都在催促着小兵放人,可小兵却知道,上面的命令有多严,放跑一个,掉的就是他们的脑袋。
地上这个跪着的年纪大了,想要压住这些乱民就把那个“好心人”抓出来:“就是你说放她过去?!我看你就是那个刺客,带走!”
小兵不分青红皂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人带走,是一点都不把平民放在眼里。
那位“好心人”更是大骂:“你这狗官当的是什么父母官?我做了什么事你就要把我抓起来,你今天不说清楚我绝对不走!”
小兵眼神凶狠,手中的鞭子丝毫不顾及身边的人,一鞭抽向那个“好心人”,当即被打的躺在地上。
弦韫更是努力表演抱住小兵的腿求情,毕竟事情因她而起。
别的百姓也没想到,在檐阳,还有这样胡乱执法的官,这不仅是个普通百姓,更是无数个普通百姓的缩影。
今日他能随便被人打,他日就是自己倒在地上。
一时之间,众人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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