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他就看到满头是血的涂节,从他的身后缓缓走过。

还不忘转头用那恶狠的目光盯着胡庸。

“胡相,你完了。”

胡庸真想直接将他击毙在宫门前算了。

只是……

他光靠双手,也没有这个武力。

况且这么多宫中侍卫在,他也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他终究不是辽王。

“哼,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胡庸扭过头去,闭目不理。

他清楚。

自己入宫后的一切,都会被陛下知晓。

既如此。

就得有些定力。

哪怕心里已经惊慌的不行。

也必然要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

只是涂节每向那台阶上攀登一步,他的心就跟着狠狠的跳动一下。

谁都不知涂节入殿后,究竟会是怎样的结果!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无比漫长。

就连天空中那本该毒辣无比的太阳,也让胡庸感受不到任何热量,浑身仍旧觉得寒冷无比。

再抬头。

涂节早已没了身影,应已进入到谨身殿内。

站在殿下,此时的胡庸如被火练般煎熬,可偏偏脸上不能流出太多的情绪。

满头是血的涂节,终于进入了谨身殿。

除了庆皇以外。

太子与秦博更是列坐在侧,望着那满头是血的涂节。

此时的涂节,无比恍惚。

这是他第一次进谨身殿。

也是最后一次。

能入谨身殿,便是当今陛下亲近的象征,他跟着的胡庸已成了宰相,本以为未来进入这大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可结果。

他进来了,以这种方式进来。

“罪臣涂节,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叩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连两声叩见,礼数不缺。

毕竟是给当今宰相办事儿的人。

庆皇坐在高处,盯着涂节。

“朕知道你,说说吧。”

庆皇没有让涂节具体说什么。

但涂节早已明白。

“是!胡相派臣与北胡人勾结,杀死御史杨永成一家,为的就是逼辽王反!”

涂节语出惊人。

秦标听得差点从座位上坐起。

单这一句话。

他就想将胡庸处死。

秦博更是紧紧的捏着拳头,控制着这一拳头先不要落在这涂节的脸上。

当年的他。

也是被一些人,给架了起来,被逼着反的!

这些人,竟然要用另外的办法,来逼迫老六去反!

做这事儿的,还是个宰相!

多么的可笑。

只是。

这句话,仅仅只是个开始。

此时的涂节,只想交代他所知道的一切。

“李相被撤相后,胡庸本以为凭功可得相位,却不想陛下扶持汪大洋为相。”

“那时贼子胡庸,便已心生怨念,假借辽王的名义,设黑弓会,意图谋逆……太子。”

“辽王沉迷女色,少管辽地事务,胡相认为若能扶持辽王为储,未来必能独揽大权。”

秦标脸色难看。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说老六的。

沉迷女色?

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这样。

辽王府内的女人,的确很多。

更令秦标想不到的是,接连对他的几次谋杀,竟然都是胡庸派人做的。

“是胡庸引倭人入境,袭杀太子车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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