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渡的兴奋与开心,在他看到了沉甸甸的会钞之后,更是压抑不住。
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他坐在床头,做了法式,接着捡起来一沓,散开,合上,然后在手中拍了拍:“啧啧,真是好东西啊!但很可惜,天竺那边还有一堆的土邦酋长不接受这些东西。回头还得将这笔钱换成商品。
丝绸?茶叶?还是瓷器?
走水路?还是陆路?又或者走高原?
算了,还是直接去康巴买马,然后从高原下来,怎么算都不会亏。”
马渡还在盘算着手中的三百万定金,会在接下来一轮的交易之中翻几倍时,有人来到他的房间外敲门:“老爷,外边来了宫里的人,说是陛下宣。”
“陛下!”马渡眼前陡然一亮,赶紧翻身下来,也顾不得床榻上的银票了,赶紧换了一身袍服,再把印绶腰牌挂在腰间,立刻成了大顺国的恒河节度使,旋即走了出去。
来到了大门口,一个太监已经等待了一阵。
马渡赶紧上前拱手道:“见过刘公公,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受礼的是刘若愚,他淡淡的颔首回礼。
“还算可以。”刘若愚轻咳一声,然后看了看左右说,“陛下宣,随我进宫吧。”
“是。”马渡不疑有他,跟着上车。
进了车,马渡才感觉到了车内的繁复,左右瞧瞧,当真惊喜万分,心底也盘算自己是不是打一架。
大顺这边没有那么多的规制,毕竟一切都要为工业化让路,贵族的马车装饰只要符合车道等级的长宽高,其余什么模样都可以。
所以,马车成为大顺贵族攀比的地方。
比如四轮、大片玻璃、弹簧、刹车等等,原本很难走的马车,现在四平八稳,鲜少颠簸。
只不过马渡收了目光,不敢太过放肆。
刘若愚也在这里呢,他担心惹怒了刘若愚,旋即换上谄媚笑容:“敢问公公,皇爷唤小的进宫,可是有什么事儿?”
马渡作为一个混迹中原数十年的人,也是亲眼目睹了大顺朝的建立,他绝对算得上元老之一。
要不是他的主要产业在高原——天竺这一片,不然王三都想将他引入草原替他干点黑手套的活计。
毕竟眼前这个粟特人,道德准则是没有的,绝对大缺大德的人物,自我阉割的教派他都能搞出来,就足以说明他的可怕。
天竺那边深受其害,但被卖进来大顺的每个天竺人,都对他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着实是让很多官员都没想到。
但王三却是知道,根深蒂固的种姓制度,已经导致了天竺社会彻底固化,当地的最底层,逆来顺受惯了,只要调教得当,就是最好的仆从。
他们不会想方设法翻身做主人,跟中国人可不一样。中国人过去,一代小生意,二代大商人,三代就要谋官位,只要能撑到四五代,绝对能出一个国家政权的中流砥柱。
那么再往下是什么呢?自然是世家、或者帝位。
这就让很多既得利益集团,很厌烦。宁愿用这些天竺来的仆人,也鲜少用汉人担任中高层。
担心压不住后被谋朝篡位。
所以,刘若愚听到他的话,沉默了一下说:“国人不为奴,这是铁律。
朝廷已经明旨,任何卖身契性质的契书,都会被废止。义子、养子、继子,必须列主户下,否则就只能单独一户,而列主户,就意味着拥有继承权。
所以,前朝义子女,养子女为家生子的那一套,已经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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