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老吴,你今天没开店?”一个扫洒大街的老头看他啐,发现熟人,赶紧打招呼道,“可别乱啐,万一被发现了,罚款哩!”
这老头儿尴尬一笑,直接岔开话题:“是啊!我去进货,丰台县方便食品厂推行了一种方便面,据说滋味是不错,价格也不贵,我去瞅瞅,要是好,我也进一批来试试。”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不过听说不耐储存啊!”
“能有多难储存?咱们这里又不是南方多雨的,这玩意儿只要不是雨季运输,基本不怕潮。尤其是西北那边,提供很多伊面,听说还是什么鸡汤面,和面的时候加鸡蛋和鸡汤,再加上各种调料粉,吃一口就是神仙享受。”老头儿咂咂嘴,似做回忆。
“有这么神奇?回头你买回来我肯定去尝尝!”扫大街的老人吞咽了一口水,很想尝尝。
“常来!也不是什么贵货,十文保你吃得称。”
“嘿!十文,一天工钱哩!”扫大街的老人有点紧张,有点后悔说要去尝尝了。
“臭外地的苦力才赚这个钱,你小子扫个大街就二十文一天哩!享受享受怎么了!”这吴老头一看客人打了退堂鼓,赶紧招呼着,“行了,说好了,下次来肯定得尝尝新货,我去乘车了。”
也不等扫街老头儿回答,老吴头一溜烟跑了。
扫街老头扇自个嘴巴,懊悔不已:“娘嘞!咋就管不住这张嘴哩!回头还不得婆子唠叨死!”
另一边的老吴头来到了车站,就看到了这群家伙也在。
不由得撇撇嘴。
“嘟嘟——”
一列并辔马车停下,售票员按了按喇叭,让所有人视线都回来了。
看了一下挂在马车侧翼的画板,上边写有:“11路,西单——丰台食品厂。”
之前那群商人赶紧上去,老头儿也跟上去。
车上已经很多人了。
买了一文钱的车票,老头儿来到了角落坐着。
只是刚坐下,一股呛鼻的气味翻涌,他看向身边,一个裹得严实,却难掩发黑皮肤的青年,正对他咧嘴笑。
“娘嘞!你是哪个坑里刚爬出来的?臭死了!”老吴头忍不住了,赶紧站起来。
“坐下坐下!”售票员喝道,“别站着,危险。”
“要坐你做!这人谁啊!黑不拉几……我靠!不会是哪家大人的昆仑奴跑来了吧?”
老吴头站起来才算是喘了口气,这才看清楚刚才坐着的人。
“俺叫马犬,是恒河节度使家的仆人。”马犬赶紧拿出一块木牌,表明自己的身份。
恒河节度使……
老吴头挑眉:“恒河节度使,马渡啊。怎么用你做行走?不晓得你身上的味儿吗?”
“啊这……俺只是顶班!顶班!”马犬低眉顺眼,十分卑微。
他身上的味儿,也没办法制止。
因为阉割之后就经常这样了。
“这是尿骚味,不是狐臭。”售票员白了一眼这个多事的老吴头,“他被天竺那些土邦国主残忍伤害了,已经这样了,就忍忍吧。”
“我……算了。老头儿我待会儿换后车座。”
老吴头透过窗子看了看,不由得摇头叹息。
既然是苦命人,他也没继续伤害心思。
谁让他就是这么善良。
于是下一站到了,他就换了后车。
又跟那些商人凑一块了。
商人们嘴里还是不干净,不断点评顺天府和江南的发展,三句不离顺天府的城市规划傻大黑粗,两句不离江南水乡秀丽无双美人如歌。
老吴头作为从前朝就活在这里一辈子的老顺天府人,都快绷不住了。
想了一下,他嗤笑道:“就皇城根的四合院,卖出去一套就能买江南随便一个县半座城!”
一句话出来,刚才还说美景的商人们脸色骤变,最终露出了悲戚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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