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雯听到这话怒不可遏,腾地一下站起来,一只素手指着垂头而坐的秦侃:

“是秦世子狼心狗肺,私通我的婢女又与程锦衣无媒苟合,做了错事的是他,凭什么扣下我的嫁妆?梓姝将来成亲,我自会送她陪嫁,此时不归还我的嫁妆,是什么道理?”

大潜律法,女子嫁妆始终为自己所有,若是身故便由自己的子女继承,除非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或是犯了七出之条被休弃,就算是和离,也可以带回自己的嫁妆。

“身为人妻,不能拢住夫君的心,那便是你的不是,既然你执意和离,圣上也有旨意,我们侯府也不留你,不过是一介下堂妇,离开侯府倒看你可还有从前风光?”

关阳侯夫人早没有了慈和良善的样子,抓着梓姝的手臂收紧,本就惊慌失措看着娘和祖母争吵,这时手臂被抓疼,不由大哭起来,伸着小手要娘。

做娘的哪听得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谢雯上前几步要去抱孩子,秦芷离却浅笑着挡在侯夫人身前。

“从前唤你嫂子,此时应当是谢氏了,梓姝是我们秦家骨肉,既然你狠心不要她,她以后如何你都管不得。

你的嫁妆我们秦家不稀罕,你若是留下给梓姝,日后借着这情分还能与梓姝相见,若是连这份牵挂也没了,从此你与梓姝便是生离胜死别了。”

谢雯早想到这一天就要与女儿分开,可是已经由不得她回头,关阳侯府她是没法生活下去了,但是听见平日里总是尊敬她的小姑,带着笑说出如刀子般扎人心的话,还是不由踉跄了一下。

“你……我曾拿你当亲妹妹般对待,事事为你谋算,我对你们每个人尽心尽力,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到底是我谢锦素眼瞎,还是你们本就没有人心?”

谢雯悲怆地看着这个,她曾经为之付出心血的地方,看着这些她当作至亲对待的人,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错了,他们如此待她。

谢霏走过来扶住谢雯:“长姐,这并非你的错,遇人不淑换了便是。”

“哼,谢三姑娘……不对,该称你谢侍讲,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跑来干涉姐姐的房里事,真是你们谢家的好教养。”

关阳侯夫人冷笑嘲讽,毫不顾及梓姝在她怀里哭得接不上气。

“关阳侯世子秦侃接旨!”谢霏不想再与秦家人费口舌,拿出圣旨宣读,秦家人都跪在地上,当听到梓姝要给谢雯时,秦侃猛地抬起头,眼中阴沉得如同潜藏着风雨。

谢雯先是震惊,随后喜极而泣,不管不顾地过去把梓姝夺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圣上怎么会颁下这样的旨意,谢霏,你假传圣旨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关阳侯夫人愣怔了片刻嘶喊起来。

“秦侃,还不接旨?”谢霏并不搭理失态的关阳侯夫人,冷冷地托着圣旨。

秦侃起身接过去,展开看了又看,沉默了片刻,再看向谢雯时眼神复杂:“锦素,这几年你我夫妻恩爱,西京城中无人不知,就为了我一时糊涂,你便忍心弃我而去么?”

听了这话,谢雯的心还是一痛,她走到秦侃面前,凝视着他俊朗的面容,就在秦侃想继续说些从前的感情打动谢雯时,谢雯抬手一巴掌抽在秦侃脸上。

无视侯夫人的怒斥秦侃的震惊,谢雯冷冷说道:“这是你欠我的,七年的全心全意,换来你打我的脸,伤我的心,要我的命,从此我谢雯与你秦侃,生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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