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宣召?”房里几个人异口同声。

谢霏虽然诧异,也泰然处之,跟着珊瑚回到沉雪阁更衣。

走进明心殿,谢霏脚步微微一滞,随即目不斜视地按照规矩行礼。

“朕召你来,是有一事要问你。”景和帝神色十分严肃。

谢霏余光扫过江渚和方尚书,见方尚书眼神躲闪,便知道与他有关。

“陛下请说。”谢霏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道是吉是凶,她刚赚了点银子,还没发达起来,可不想就这么被砍头,果然出头的椽子先烂。

“这个可是你修好的?”景和帝掀开桌上盖着的明黄锦缎,露出下面的八卦锁。

谢霏眨眨眼,没有回话,目光又向方尚书移过去。

方尚书老脸通红,摸摸鼻子不敢抬头看谢霏,不过却微微点了点头。

“是,是微臣所修,不过这个并非什么精巧之物,臣只是凑巧遇见,匠作司同僚都可以……”

谢霏话没说完,声音却越来越小,只因所有人都盯着她,明显是她说的话有纰漏。

景和帝的表情意味深长:“你说朕如此爱惜的物件,并非精巧之物?”

“微臣说错了,微臣罪该万死,这是极精巧之物……”谢霏吓得赶忙跪下请罪。

“哼,谢昭的女儿果然善于藏拙。”景和帝瞄了一眼江渚,又看看方尚书,方尚书垂头装作自己不存在。

“江爱卿,你且来说说,若是能修好这八卦锁,东境的防御,谢侍讲可能修好?”

景和帝把球抛给了江渚。

“陛下,谢侍讲只是靠着读书知道的技艺,能修好八卦锁也是凑巧,东境防御已经多年未修,破损严重部件无法寻找,恐怕谢侍讲不能做到。”

江渚垂眸回禀,心里却在恼恨方尚书和内官刘谨,拿谢霏出来邀功,东宛人凶残狠戾,为了抢夺粮食马匹生铁,不惜以命相搏,怎么能让雪儿置身险地?

“原来如此,谢侍讲,你可知东境的防御?”景和帝并不认江渚说的话,转头又去问谢霏。

“微臣略知一二。”

“那你可知,如今东境屡屡为东宛游匪侵扰,曾经铁桶一样的东境防御,时常为东宛人冲破,因边境线绵延数百里,若靠着守卫便捉襟见肘。”

景和帝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当年修防御的,是墨氏械师,可是墨氏械师早已退出大潜,与其合作的公输氏也合族隐居,想修好防御属实是件难事。”

景和帝惆怅地看向殿内的雕花窗棂。

“可是谢侍讲能修好这件八卦锁,就等同于械师,那么如果再寻到可用的匠工,修缮防御的事,或许可行?”

景和帝回头看着谢霏,眼神并未流露出胁迫威逼,可是谁又能在这样的情形下,开口说:“我害怕,我不行!”

“陛下,微臣……”

“陛下,东境防御乃关乎国防的大事,谢侍讲年轻恐难当此任。”江渚拦住谢霏的话,果断地否决了景和帝的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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