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屁股着地,胸前被顶,赵小山疼的眼泪差点流下来。
“哞~~”
大黑牛甩甩尾巴,怒视他一眼后又重新卧了下来,蜷起身子,打算重新入眠。
赵小山扶着腰站起来,见这死牛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咬牙,“你别得意,我爹没在你身边,你还以为自己是大爷啊,我告诉你老黑牛,你现在在我手里,我不给你吃的,你就准备饿肚子吧。”
说完,赵小山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灰头土脸的走了。
走之前还给看守马棚的小厮下了死命令:不许给这头死牛任何吃的,让它好好尝尝饥饿是什么滋味。
昌平公主看着气冲冲回来的驸马,一脸纳闷:驸马怎么一脸气急败坏,像是赌输了钱似的?
“不是说去看牛,怎么还和牛置上气了?”
赵小山将鞋子一甩便倒在榻上,气哼哼的道:“别和我提那头蠢牛,那就是一头蠢牛,世界上最蠢最蠢的牛,没有比它更蠢的!”
昌平看到如此孩子气的驸马,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和一头牛置气的,驸马真是第一人。”
赵小山气鼓鼓的翻了个身,不想继续讨论这件事。
接下来的几天,赵小山只要有时间便去马棚报道,每次都将下人撵走,将自己和大黑牛单独关在一起,惹得公主府的下人议论纷纷,就连昌平公主都偷偷将朱丰收招来过问此事。
朱丰收只说不知,他只负责将牛找回来,对于赵小山为何如此执着的每日和大黑牛说话怄气实在不晓得。
昌平公主纳闷异常,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派人在牛棚外偷听。
“公主,奴才十分确定马棚里没有女人,就驸马爷和那头大黑牛一起。”那仆人挠了挠头又道:
“说来也怪,驸马爷不知道咋了,每次都问那头牛到底会不会说话,还让牛眨眼睛,喊的声音可大了,嗷嗷的,牛要是不回应驸马爷就生气,还踹牛,有两次牛被踢的急眼了,还顶了驸马爷。
就这样了驸马爷也不说杀了那牛,只让奴才不给它喂草料,说要饿死它,可第二天他自己又巴巴拿草去喂。”
昌平公主和身后的彩屏彩衣都一脸纳闷,满眼不可置信的表情。
待那仆人走后,昌平缓了好一会才道:“彩屏,你之前是不是说过城外的鹤山道观特别灵验?”
此时的彩屏也没了往日的机灵劲,十分认同昌平的观点,点点头道:“奴婢以前确实说过,听说那有个道长是从外地来的,道行十分高深,最近京城不少人家有事都是找他的。”
“要不,哪天将人请过来看看?”
彩屏点点头,“都听公主的。”
这天,赵小山下值回来,脱掉官府后又是第一时间奔向牛棚,却不想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道士正拿着一把剑,站在大黑牛前比比划划的絮叨,一副正在做法不容打扰的样子。
大黑牛被案板上的香烟熏的鼻子不舒服,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连眼睛都湿了。
而昌平公主领着一群侍女则站在另一旁观看,也拿着手绢捂着鼻子。
赵小山纳闷,昌平没事叫道士来家里做什么法,上前两步刚要问清楚,就见那道士的铜钱剑倏忽而至,一下闪到他鼻端。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灵,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灵……”
这黄袍道士一边说着,一边举着剑对准赵小山来回转圈,一边转圈一边蹦跶,手舞足蹈的样子像跳大神。
赵小山见他神神叨叨的刚要戳破这道士的荒唐言,那道士却突然定住了,原先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眼中一片赤红之色,看起来十分骇人,口中却吐出孩童一般的声音:
“你到底是哪来的孤魂野鬼?快快离去,将身体还给驸马爷,否则休怪我手里这把剑不客气了。”
赵小山被问的一下噎住,要说出嘴的话全部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脸色都涨红了。
这个道士……
“神魂不配,必遭反噬,还不速速离去,若再不离去,不出十年,尔必魂飞魄散消弭大地。”
说完,那黄袍道士两眼一翻白,刚才的气势突然一散,身体顿时萎靡,连站都站不稳一般,左右打晃起来,若不是一旁的小道士扶着,这黄袍老道定要摔倒。
“师傅,你没事吧?”
黄袍老道迷糊了好一会才重新睁开眼,一见面前的祭坛和对面的大黑牛,满脸惊恐,脚步连连后退,顾不得和昌平公主要钱,捡起地上的剑拉上小徒弟就往外跑。
“唉你这老道士,到底怎么回事?这场法事到底做没做完啊?”昌平也被整懵了,上前两步急忙问道。
赵小山站在原地,看这远去的道士,再转头看向依旧悠闲吃草的大黑牛,心神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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