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赌场有什么生意好做,陈海明门清,原本他以为福利酒店会自己经营高利贷和妓女的生意,现在看来,这两块是独立的。“冼先生,不知意思意思要多大的意思?”

“酒店收三成利润当做租金,这是入公账的,另外再拿出一成给其他股东,这是私下的,不入公账。”

“入公账的每个股东都有份?”

冼耀文颔了颔首,“减去开支,利润按股份份额分配。”

陈海明问清了股份的附带权益,再次向冼耀文抱拳,告辞离开。

四点多一点,戚龙雀又打来电话,告知了一个消息——食人虎特工队这次潜进新加坡是为了刺杀总督詹逊,以制造爆炸新闻,让世人知道他们一直在战斗。

说白了,性质类似于在黄金时间打广告——bgm一响,“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磁性的旁白响起,“马共,一直在战斗”,然后停留一秒,“加入热线:8008208820”。

这消息好坏参半,好的一面是把柄不成把柄,坏的一面是他不用再记马共的仇,马共自然会记他的仇,不知道他够不够格当一些人嘴里的“马来人民公敌”。

最好不够格,不然他有麻烦。

点上雪茄,冼耀文陷入思考。

一支武器精良的精英小队固然很精贵,但对革命大业来说不值一提,他与马共的“误会”不难解开,只是有没有解开的必要,如果有必要,是及时解开,还是等到误会加深点再解开?

杀马共怎么获得好处?

马共领导层的胸襟有多大,肯让他杀到什么程度,还能一笑泯恩仇?

与马共交好又能获得什么好处?

事情千头万绪,冼耀文的思考断断续续持续到次日。

九龙塘。

赵世英摘下耳机,对齐玮文说道:“麻雀来电,云开日出,你可以放心了。”

齐玮文扔掉手里的香烟,嘀咕道:“可惜我的戒烟大业需要从头开始。”

啪嗒,赵世英打着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吐烟时故意弄出大声响,“香烟是好东西,为什么要戒?”

对情报人员来说,香烟缓解压力的作用,远远大于香烟对身体的伤害,毕竟能不能活到吸烟带来的疾病发作,谁也说不准。

情报人员戒烟,犹如顶着机枪碉堡冲锋的军人注重军容军貌,不许弯腰,不许匍匐前进,要昂首挺胸,正步走。

齐玮文淡淡一笑,“备孕。”

赵世英示意手里的烟,“我要不要掐掉?”

“你抽你的,我要出去一趟。”

齐玮文开车,来到深水埗一号楼楼下,等了一小会,王霞敏钻进车里,齐玮文一踩油门,车子驶出。

待车子上了东京街,齐玮文说道:“最近有没有计划去新加坡登台?”

“先生没有安排。”

“我需要你去一次,帮我带两个人过去。”

“不是先生的安排?”

“不是,前天他差点出事,我们有必要安排一点后手,保证他的绝对安全。新加坡是他常去的地方,我打算在那边安排一队人,只有你跟我知道。”

“为什么不让先生知道?”

“他太会算计,如果让他知道,他会利用到极限,这就没了安排的意义,奇兵才能出奇效。”

王霞敏犹豫片刻,说道:“要多少经费?”

对王霞敏的七窍玲珑心,齐玮文表示赞赏,她淡笑道:“先给我2万。”

“最多只能给你5万,不然我平不了账。”

齐玮文呵呵一笑,“阿敏,你是富婆啊,拿得出5万用来补账。”

“先生待我好。”

“呵呵,我送你回去。”

齐玮文绕了一个圈,将王霞敏送回一号楼楼下。

王霞敏推车门时,一直在观察后视镜的齐玮文说道:“玉珍和蔡金满走过来了。”

“嗯。”

王霞敏刚下车,齐玮文立刻一脚油门,王霞敏站在原地,注视着车子离去,脸上挂起忧愁,瞒着先生做事,不知是对还是错。

“敏姐。”

冼玉珍的喊声响起……

帮冼玉珍和蔡金满安排好给苏丽珍发报,王霞敏回了自己房间,从保险箱里取了两万港币,拿着上楼进入冼耀文的书房,从保险柜里取了两万港币,又将自己的两万港币放了进去,做好了必须做的形式主义。

从抽屉里拿了一个牛皮纸袋装好钱,放在一边,王霞敏从书架上选了一本书,坐在大班椅上静静地阅读。

硕莪巷,义庄。

冼耀文屏着呼吸,站在一副架在长凳上的棺材旁,棺材里躺着佘阿贵的尸体,树林里潮湿闷热,又在土里埋过,短短数日,尸体已经浮肿,也有尸水渗出,棺材的底部做过封蜡处理,不至于滴答滴答往外渗。

轻轻掰开佘阿贵的嘴,放了一枚袁大头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合上。

“走好。”

默哀片刻,冼耀文来到另一副棺材旁,如法炮制,放了一枚玉蝉进蓝娥娘的嘴里。

“安心走好,你的家人我会照顾。”

默哀完,冼耀文退开,义庄的人第一时间上去“封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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