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一本正经的道,“最好是瞒着,你不知道郡王爷醋意多大,连小王爷的醋都吃呢,要真有人敢送,我觉得仙鹤亭是保不住了。”
等苏雪、苏奵还有苏柔睁圆了眼睛,茯苓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嘴里还道,“我说的是真的。”
知晚满脸黑线。白芍抖着肩膀推攘了茯苓一下。小声道,“你不要命了,四处好些暗卫呢,万一在郡王爷跟前说漏了嘴。看你怎么办?”
茯苓背脊一凉。往四下瞄。只顾着说话,把暗卫给忘记了,有些后怕了。毕竟吃醋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啊,“我可什么都没说,谁要敢送郡王妃簪子,我替郡王爷剁他双手。”
茯苓说的背脊挺直,还格外的大声,逗的大家笑弯了腰,苏柔更是笑的腮帮子疼,“表姐身边的丫鬟怎么这么好玩,我都想跟你换了,要不你把茯苓姐姐换给我好不好?”
茯苓听了又是得意,又是担心,直往知晚背后躲,嘟嚷着,“不好,不好,我口没遮拦,一点都不好玩。”
知晚抚额,“我这丫鬟就一点儿,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好,既然都知道,那就要好好反省,一会儿就在岸边站在反省吧。”
茯苓一双眼睛瞪如铜铃,一脸恨不得把舌头咬了的模样,苦瘪着张脸望着知晚,求饶道,“郡王妃,奴婢可不可以回去再反省,奴婢保证一句话都不说。”
“真的一句话都不说?”
“真的。”
“真的?”苏雪笑问。
“真的。”
“真的?”苏奵笑问。
“真的。”
“真的?”苏柔笑问,还给茯苓挤眉弄眼。
茯苓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干嘛轮流问她啊,见白芍抖着肩膀发笑,茯苓才恍然大悟,捂着嘴,猛点头。
茯苓一脸委屈,轻咬唇瓣,合起伙来欺负她一个,太不厚道了。
那边丫鬟过来禀告,“船坊准备妥当了,可以上船了。”
几人朝船坊走去,踩着踏板上了船,船朝远处驶去。
游湖诗会,首先是游湖,游览湖光山色后,才去凉亭小憩,比诗斗文,比才斗艺。
等船坊游远了些,就听到有悠扬的笛声传来,绵长悦耳,苏雪、苏奵几个就跑船甲上眺目远望了,还把知晚拉着一块儿。
知晚瞧了便纳闷了,“谁吹的笛子,你们这样激动?”
“未来的二姐夫吹的,他肯定是知道二姐姐在船上,”苏柔咯咯笑着,一脸的羡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为我吹曲子?”
苏雪一脸羞红,要回船坊里歇着,可是苏奵不让,“二姐姐,你太不厚道了,怎么也要和一曲的吧?拿琴来。”
丫鬟搬了琴来,苏雪被摁着坐下,谁想纤纤玉指才碰到琴弦,远处就有琴声传来了。
苏奵愕然怔住,寻声望去,眉头扭紧,眸底带怒道,“是郑家的船坊,肯定是萧玉儿和的琴!”
苏雪脸色不虞,要丫鬟把琴端下去,知晚听苏奵说话,隐约能猜出来三分,情敌啊,“退让只会让人小瞧,你应该压住她的琴声。”
苏雪望了知晚一眼,手搭上琴弦,轻轻一拨弄,袅袅琴音便传扬开去。
茯苓在一旁问丫鬟那弹琴的姑娘是谁,她是早就把不说一句的承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萧玉儿,是李思训的表妹,很是喜欢李思训,没少死缠烂打,她娘是李老爷的庶妹,一心想亲上加亲,就是李家与苏家定亲了,她也没有放弃,还曾想与李思训做平妻,苏家姐妹见了她就来气,半年前,李思训腿断了,她就爱理不理了,她们几次遇见,明讥暗讽,萧玉儿说她嫁谁也不会嫁腿残的,没想到,昨天李思训的腿才能走路,她今天就又纠缠上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她这样的。
苏雪从容不迫,李思训的笛声正好相和,反而与萧玉儿的琴声越走越远,细细听,会发现她的琴声失了沉稳,最后竟戛然而止,应该是琴弦断了。
琴断,情断。
希望她别再纠缠。否则就是自讨苦吃了。
李思训所在船坊,苏昂也在,站在船边,有些讶异道,“二妹妹性情温和,从不与人相争,今儿竟然与萧姑娘一争高下,太奇怪了。”
李思训也纳闷呢,不过心情却从所未有的好,他发现是萧玉儿和琴时。有些不想吹奏了。只是这样有失礼节,硬是忍了,没想到苏雪也会和他的笛声,三种声音里。找到琴瑟和谐的感觉。让他浑身舒畅。
船坊上还有四位少爷,作揖道贺,一脸艳羡。“恭喜李兄觅得贤妻,从此夫唱妇随,琴瑟和谐。”
那厢萧玉儿是气炸了肺,直接把断了弦的琴丢湖里去了,激起涟漪无数。
船头上,苏柔指着顾家的船坊,“顾家也来了,安姑娘肯定也来了,不知道大哥吹箫,她会不会和琴呢?”
苏奵摇了摇头,“虽然信国公府二少爷不是良配,到底也是定了亲的,可不是谁都跟萧玉儿那般恬不知耻,不知分寸,可是她不和琴,又怎么知道她对大哥也有情呢?”
苏奵犯难了,望着知晚,知晚思岑了两秒,笑道,“不如一会儿你替你大哥送支玉簪去试探一番?”
苏柔拍手赞同,苏奵白了她一眼,“主意好是好,可哪是那么好送的啊,她身旁肯定跟的有丫鬟,万一要让外人瞧见了,还不得笑话苏家?”
这一点倒是不能不防,知晚听了笑道,“一会儿我去替表哥说吧。”
苏雪不赞同,要是让外人知道堂堂郡王妃去替人送玉簪,有损闺誉啊,可是知晚决定了。
吹箫引凤,玉箫传情。
苏昂吹箫了,安倾然并没有和琴,倒是另外一位少爷和的琴,搁在这里,没有人觉得什么,要是换做现代,只会觉得激情四射。
游湖玩闹了近半个时辰,见有船靠近仙鹤亭,苏家的船坊也缓缓朝凉亭靠去。
本来游湖是趣事,可是一而再被人挑衅,苏家的怒气也上来了,郑家竟然与苏家抢停船位置,两船差点撞上。
下船的时候,萧玉儿又蛮横了,故意装作崴脚,要把苏雪推到湖里去,可惜诡计被知晚识破,拉了苏雪一把,萧玉儿一下子重心不稳,掉湖里去了。
苏雪白皙如玉的脸都气白了,牙关紧咬,眸底还气出了泪珠,知晚拍拍她的肩膀,笑看着湖里的萧玉儿,笑道,“还是萧姑娘懂得游玩,天气炎热,凫水祛暑。”
萧玉儿在水里挣扎,她是自己摔湖里去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惹人笑话,原是想死扛着等丫鬟来救她,可是丫鬟就是不来,正被苏家丫鬟左躲右躲的拦着,当下害怕起来,扯着嗓子喊救命。
苏家不是心硬之人,要真出了事,苏家也不好交代,扭头不理会她,迈步进来凉亭。
凉亭分两层,下面一层是给少爷姑娘们玩的,二楼则是给贵夫人们喝茶逗趣的,凉亭中间镂空,二楼可以将一楼情形一览无余。
凉亭,雕镂精细,鸟兽花卉,栩栩如生,纱幔轻舞,熏香阵阵,瓜果糕点茶水一应俱全。
茯苓进去就觉得有些眼熟了,这摆设不像是芙蓉宴么,摆在一处,喜欢吃就自己拿。
苏奵听了便笑道,“以前游湖诗会可不是这样的,这样摆设是从京都传来的,很好呢,不会很浪费,不少贵家都这样设宴玩。”
茯苓就得瑟了,“当然好了,这想法还是郡王妃想出来的呢,连皇上都夸赞。”
苏雪望着知晚,有些说不出话了,只觉得知晚是个谜,好像就没什么是她不会的,她们年纪相差不大,却感觉差了几万里一般,要是她生在苏府,她肯定会自卑,自惭形秽的。
夹了糕点果子去找了座位,便小声交谈着,有大家闺秀走过来,问苏雪,“这位姑娘瞧着眼生,以前都没见过,谁府上的?”
苏雪起身回了半礼,笑道,“这是我表姐,前儿来我家做客的,第一次参加游湖诗会。”
又给知晚介绍,“这是周府姑娘,周惜。”
周惜给知晚行了一礼,知晚起身回了半礼,周惜坐下,笑问道,“怎么你那郡王妃的表姐没来参加游湖诗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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