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最危难的时候最关键的时候最艰难的时候站出来的人,都是不一般的,都该被称颂。
不光为他们感到高兴,其实……我也有点羡慕他们。
那场战斗伴随着黎明的光辉结束了,镇子还在燃烧,遮天蔽日的浓烟让这个地方显得灰蒙蒙的。兽人撤了,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残肢,还有塔伦米尔镇的断壁残垣。
我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还能动的在打扫战场。旁边的库尔森直接睡死了过去,肖恩在包扎伤口,他的胳膊上被划了好几刀。左手的小指到小鱼际这块皮都给削掉了。
我忽然想起来那死亡骑士赶紧去看,那些死亡骑士的尸体边上插着兽人的长矛上面挑着他们的头盔,然后尸体就那么扔在那。所有人都绕着走。
我走上前去,一阵强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那味道相当刺激,就是尸体腐烂的那种特殊的味道,经过昨夜的激战也受伤了,肚子里本来没食,但是被这味道一冲瞬间感觉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想要干呕。
那味道真是太刺激了。
吐了几口没吐出来倒是把眼泪给逼出来了。旁边一个人哼了一声,我自顾自的吐着,等我吐了几口稍稍平复了一下我的胃我这才发现是……克尔苏加德。
我见过他好几次,他显然也对我有印象。只不过我对这个高挑的消瘦的男子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不是怕他也不是厌恶……嗯……
他捂着口鼻踢了踢那尸体边上的大剑。然后俯身仔细观察那具尸体。
我问他好看么?
他没搭理我。
我问他看出什么来了么?
他还没搭理我。
我又问他你不嫌臭么?
他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你站到这边来。”他指了指。
啊,我站的地方风全把臭味吹我脸上了。
那尸体的脸此时已经变成了腐败了之后的那种乌色,像这种颜色的尸体一般都得死了二十多天才这样。合着这还真是战士们嘴里说的死亡骑士,不光是带来死亡,这玩意也纯粹就是一死尸。
克尔苏加德从腰间抽出佩剑想要挑开那尸体的盔甲,但是没成功。
“你想干什么?”我问他。
“帮我解开他的盔甲。”他用剑指了指,这家伙的声音好苍老。
“你自己解。”我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臭成这样了叫我上手?我可知道尸体的味道能在身上停留多久。
他没再理我,一会他回来了,身后带着两个年轻的学徒。找来干活的了。
那俩年轻人立马皱起了眉头,我站在一边看个乐。虽然面有难色但还是强忍恶臭弯腰去脱盔甲,不到一分钟,一个学徒哇的一下吐了。
克尔苏加德面不改色,他催促道:“快点!”
俩学徒解开盔甲,里面简直然不忍赌!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已经腐败的不像样子。不知道是谁结果的他,锤子砸憋了他的胸甲,整个胸腔不光骨头碎了,里面的脏器一塌糊涂!
这种人是怎么站起来的呢!还这么大的力量。
克尔苏加德盯着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然后他去检查那些刚刚战死又站起来再被二次杀死的人类士兵。我看了看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至少不是腐烂的,可那些人类的皮肤跟正常死亡的战士确实不同,更白,白的有点瘆人。
清点完人数,打扫了一下战场将那些尸体全都挖坑掩埋了。他们又开碰头会去了,我本不想去的,但是图拉扬朝我招了招手叫我过去。
这是一次艰难的胜利,惨烈的胜利。我们跟兽人的阵亡比几乎是二比一。照这么打下去,我们要想赢只能寄希望于兽人没有了援军。
侦察兵回来报告兽人正在往东南方向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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